閔敏感覺自己就像變成了一片雪,輕輕蕩蕩不知道漂浮了多久,神識越來越消散,隻覺得自己快要消失了一般。曾經種種一幕一幕在眼前回放。這一生自己從來都不曾為自己活著。隻知道要學好琴棋書畫;學好四書五經;學好政客曆史;學好……總之什麼都要學好。嫁入皇室後更是以太子為重,以皇室尊嚴為重。想想實在是可悲。。
忽然閔敏感覺到一怔,彌漫而來的撕心裂肺和冰冷。這就是死亡的感覺?未等多想,隻感覺一股力將自己抓起,眼前迷迷蒙蒙點點光亮,難道被抓到輪回之地了?緩緩睜開眼睛,隻見眼前一個身著玄衣的鬼臉懷抱著自己。閔敏苦笑喃喃自語:“自縊身亡果然不得善果,來到陰曹地府了。”
卻隻聽那鬼臉憤憤道:“你這女人,平時不說話不與人相處也就罷了,被重傷落水也不知道求救?這冰冷的水,沒有我你真的去陰曹地府了。若不想做殺手就將自己變得強大,好好活著再另尋出路,尋死算什麼?”
聽了這話,閔敏才仔細發現眼前的分明就是個活人不過戴著麵具罷了。心想:“難道自己還沒有死,這是哪裏?那他又是誰?殺手??”雖然心中疑惑閔敏卻也沒打算直白的說出來,上一輩子的事之後難道她還能相信別人麼?何況這人雖然救了自己,卻並不像什麼好人。
“還不起來,真的想死麼?”鬼臉將她扔在地上,閔敏痛的齜牙,那鬼臉卻未看一眼轉身就走。閔敏無奈用力準備站起,卻剛一用力,撕心裂肺的痛又襲了上來,令她跌坐在地。咬牙又欲往起爬,卻又跌坐在地,如此反複幾次,閔敏幹脆就趴在了地上,她太虛弱了,感覺那種輕輕蕩蕩、飄飄然的感覺又回來了,就像又要神識離體。鬼臉回頭,皺了眉:“嗜血的玄月甚時候也變得這般嬌弱了?”說完又將她打橫抱起,用力一蹬隻見得樹木快速往後退。
這是輕功?玄月是這具身體的主人?隻覺得頭疼欲裂,便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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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水……好大好的水,爹、娘~~”一個小女孩在手中撲騰一上一下拚命呼救。隻見一個男子推著著一個木盆,盆裏還有一個約莫五六歲的小女孩子,向她遊過來。男子將正撲騰的小女孩也拽進木盆裏。“棲棲,你是姐姐,護著妹妹,好好活下去,知道麼?”男子在水裏不停的劃著,體力顯得有點透支。那個叫棲棲的小女孩抽咽著:“爹,娘呢?我照顧妹妹那您去哪裏啊?棲棲害怕。”“棲棲,娘已經不在了,爹爹要去找娘了,你要聽話。知道麼?照顧好鳶鳶,你是姐姐你要勇敢,要堅強不要害怕。如果你害怕了妹妹要……”話還沒說完,男子又沉了下去。隻見他掙紮著:“答應我…棲棲…你要照顧好妹妹……”“爹爹,棲棲勇敢,棲棲不怕,棲棲答應你照顧好妹妹。”男子聽見棲棲這樣說道,再也沒有力氣了,緩緩向著水底沉去。
棲棲和鳶鳶就這樣成了孤兒,在水上漂了很久。大水過去後,棲棲和鳶鳶四處流浪,撿垃圾、被乞丐欺負、和狗搶食吃等等隻是為了生存下去,整日朝不保夕奔波勞累。這一日七歲的妹妹鳶鳶終於堅持不住病倒了,棲棲沒有辦法,她隻能愣愣的坐在妹妹身邊一遍一遍幫她擦著冷汗,可是無論棲棲怎麼去擦,鳶鳶的高燒就是不退。想到父親叫自己照顧好鳶鳶,棲棲就淚如雨下,自己沒有照顧好妹妹。
她忽然想起前幾日在破廟裏遇到要買她的“人牙子”,“人牙子”說隻要自己自願跟他走就能給她錢。她回到破廟裏果然找到了“人牙子”,將自己賣了,換來了銀兩替鳶鳶治病,鳶鳶燒總算是退了下去。她又給了那個替鳶鳶治病的老大夫銀兩希望他能好好照顧妹妹,老大夫無兒無女也缺個幫手便答應了她。她告訴妹妹要好好聽老大夫的話,將來會回來找她。並將剩餘的銀兩藏了起來,囑咐妹妹等到長大了才可以去拿出來給自己買一套漂亮的嫁衣。
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完之後,“人牙子”就將她帶走了。走的時候鳶鳶在睡覺,很乖很乖。棲棲不知道“人牙子”會把她帶到哪裏,但是能給她這麼多銀子,又讓她處理完所有的事情才帶她走,想必不會是---去大戶人家做丫鬟這麼簡單的事情……
父母去世後的一年,她免不了受人眼色被人欺負,自然明白天上不會平白無故掉餡兒餅的這個道理,她會被帶到哪裏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