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門打開的時候,一襲紅衣的唐念念牽著紅昭的手無視旁人,衝白小櫻道:“我和紅昭打了個賭,你能說服他留下她,她就留下來陪著他。如果他執意要扔掉她,她就和我去地府。”她無奈的一笑:“你來說服這個渣男吧,說的服算我輸。”
童茗一出門就在尋找唐念念,他覺得一身輕鬆,看都不願再看紅昭瓶一眼,高越陰沉著臉,似乎對此非常的不悅。
“昨天我已經把話跟你說清楚了,我也勸了你了,剩下的事就隻能祝你好運了。”
可能是看唐念念不在,童茗說話就沒什麼忌憚:“大師,我也跟你說了我不信這些東西。”
“那天你還跟我說你們做生意的都信這些。”白小櫻蹙了蹙眉。
童茗的微笑依然謙和迷人:“我也說了,我是生意人,最信的還是自己。”
“然而天道仍存。”高越淡淡說:“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童茗嗤笑著一搖頭,看向白小櫻:“大師昨天跟我說,我夢中的姑娘是我累世的仇人,是他用紅昭瓶封印了我的蹤跡,那姑娘才不能找我尋仇。如果唐小姐真是我的仇人,我們見了兩次麵,她怎麼沒有一刀捅死我?如果是我累世的仇人,我前幾世難道都是被她殺的,沒人管嗎?如果按你說的,紅昭瓶為了保護我才有了裂痕,那它一定也是不中用了,我留著一個不中用的東西幹什麼?”
唐念念冷笑著盯著她,眼中的寒意幾乎要融入骨髓,紅昭在一旁默默聆聽,她癡望著紀銘,一滴淚自眼中滾落。
白小櫻終是不忍,也實在看不過去:“童先生,說來說去你不信我師父。可是萬一這是真的呢,瓶子是為了守護你而碎裂的,你就不能——就算是微不足道的感謝呢?你家一定也很大吧,擺著一個瓶子能占你多少地方呢。”
“白小姐,”童茗笑容裏似乎帶了點火氣:“恕我冒昧,我之前是根本不知道你這麼相信這些,還拜了師父,這是朗朗乾坤啊,簡直是個——”
“是個神棍?”白小櫻也有些惱火:“你是要這麼說嗎?”
童茗忍了忍火氣,笑容溫和到過分:“我花了多少錢買這個瓶子,現在無端成了這樣,我找誰說理去。”
“你聽見了,”唐念念轉眸看著紅昭,無視了白小櫻和童茗繼續的爭論:“跟我走吧。即使你要付出,那人也該是個值得的人,我吃過的虧你就不要再繼續了,不值得。”
紅昭終究無法,她眼中含著淚,跟著唐念念轉身離開的時候,還沒忘記頻頻回顧童茗。
可是童茗看不見,即使能看見,不需要的東西,他也懶得再看上一眼。
就好像是現世報,童茗出了院子沒走多遠就一個踉蹌趴在地上,用手支撐的時候嘎嘣一下,骨折了。
“真是大快人心。”白小櫻氣得直咬牙,看著高越把紅昭瓶擺在了佛龕前。
高越一聲長歎:“不管怎麼說,最近你還是多注意唐念念的情緒,別讓她一時衝動再做什麼傻事。”
“我能做什麼傻事,”說曹操曹操就大步踏進來,皺眉揉著後腦勺:“剛才離體太快,頭磕了一下,腫了一個包。”她說罷看了一眼高越擺好的紅昭瓶,那道裂痕的確太過顯眼:“我把紅昭送下去了,如果能在地府做事她就不會消亡,可以重新彙集力量。我希望她能和阿寧一起織夢,等她見多了這些,大概就能釋懷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