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上塗山石徑斜,白雲深處有坊市。
蕩過重重雲霧,走過層層參天古木,有時可以通過樹影可以看到不少瑰麗的殿宇隱藏在山峰之間,神秘但又十分和諧自然。
在這條青石路最深處,竟然橫跨著一個巨大的牌坊,上書”塗山坊”三個大字,其上重重花紋纏繞,一隻碩大的真龍盤旋其上,血盆大口咬著這橫幅,巨大的龍尾將牌坊柱子緊緊纏繞。
那青龍的雙目宛若活的一般,蕩漾著無情與冷漠。羅藝與之對視一眼,瞬間遍體生寒,隻覺渾身上下被照個通透,還好體內真氣一轉,才恢複清明。
“這牌坊至少是法器啊。”閱過元辰虛炁煉寶章的羅藝已經大致了解修行法器,看這牌坊上重重花紋,偶爾其間還有層層符籙隱現,就知道其內的符籙禁製繁複,必然蘊含莫大法力。這真龍牌坊一旦爆發,威力不是現在羅藝可以想象的。
“這塗山宗果然財大氣粗,就連自家坊市的牌坊都是法器。”羅藝聳聳肩,將山門玉碟取在手中,隻見那龍眼中一道光華照射其上,數行大字從其中冒出:江城羅藝,步行而至,初達胎動,未犯禁條,可入!
原來這山門玉碟不僅是地圖、入山門的憑證,更是一路上記錄是否偷奸耍滑的工具。如果真的有人偷奸耍滑,即使找到塗山,估計連這牌坊都進不去,就被轟成齏粉。
羅藝這才送了口氣,果然是按照規矩來,總是沒錯的。
想罷,他沒有耽擱,身形一晃,走進那坊市之中。一進入坊市,羅藝本以為裏麵會人頭攢動,車水馬龍,喧囂繁華。可讓她沒想到的是,這坊市竟然顯得很是冷清,大片大片的店鋪關門,隻有一些酒肆還開著。
羅藝不知道這是塗山為了給他們闖山門準備的一小片區域。這也是第五,第六道坎的最終之地。別看現在很是冷清,過段時間這裏將會熱鬧非凡,甚至血流成河。狹路相逢勇者勝,勝者才能成為塗山宗門弟子!
坊市看起來不大,大街卻很是寬闊,空無一人。一陣風吹過,一股子肅殺的味道已經迎麵而來。霎時間,羅藝便感知到這-坊市已經有很多人已經到來,看來應該都是前來闖山門的人。
“竟然有人比自己還早到!”羅藝暗忖道,果然不可小覷其他人。他想著想著,循著街道隨意踏進一座名叫“山水居”的酒樓。
酒樓內空間不大,隻有數張桌子,已經坐滿了人,一道若隱若現的樓梯倒是在酒居深處。
羅藝四處張望一下,發現已經沒有座位,便背上書箱就要上樓,可他這一行為惹惱了坐在一旁的那位光頭莽漢。
這莽漢平時就十分討厭那種秀氣英俊的男子,認為這種清秀男子都是活生生的小娘們,就該全部去窯子做個兔兒爺!然後被自己狠狠的蹂躪,就像當初在離城那些兔兒爺一樣!男子漢就該是自己這種大光頭,胸口長毛的肌肉猛男!
原本羅藝一襲天青色的士子儒服,肩上背著古樸書箱,再加上他那天生清秀似女子的麵容,任誰看了都要叫一聲“俊俏郎君”。從羅藝一進入坊市這光頭莽漢就發現這似娘們的書生,心中一陣煩惡。
雖說這能進坊市大都是從各大城裏,脫引而出的闖山門的人,武力修為必然不凡,但光頭莽漢對自己的武力十分自信,對於羅藝更是毫不在乎,隻認為這小小書生隻是來自某處小城罷了,即使拿到玉碟肯定也純屬僥幸。而且他再三打量羅藝,發現周身並無氣勁流轉,心中更是大定。
就用他來樹立我光頭王三的威信!
隻見他猛然一拍桌子,怒喝道:“兀那書生,你難道不知道這二樓不是你這種人修為低下的人能上去的嘛?”
羅藝聞言一愣,四處打量,發現居於大堂的很多人眼中滿是戲謔,再看看這光頭莽漢麵上的得意勁,哪能不明白是找茬的來了,但他不動神色,依舊書生禮作揖道:“這位兄台,小生初來乍到,此間規矩還是不太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