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宗內,千丈崖前。
方哈兒一身寬大藏青色長袍,盤坐在千丈崖一塊巨石上,一頭黑亮的長發飄搖,烈烈山風將長袍吹的鼓脹,但方哈兒卻紋絲不動,依舊對著朝陽吐納真氣。
金烏東升,紫氣東來,算的上是一天吐納練氣的好時候。這也是塗山宗內眾人修煉的好時候。
正所謂氣始而生化,氣散而有形,氣布而蓄育,氣終而象變,萬物的化生、生長、繁殖、消亡,都是氣貫穿始終,氣乃萬物的基礎和根本。
方哈兒作為塗山新晉弟子自然不會錯過這修行的好時候,鼻吸口吐之間,一縷縷朝陽紫氣順著他的呼吸一靜一動,全部他吐納吸收。
在朝陽紫氣的映照下他本來黝黑的肌膚都染上點點紫意,配上那一頭隨風而動的黑發,倒是有幾分修行之人的影子,以往那滿身濃濃市井草莽氣息全然不見。
日頭不斷東升,原本充盈的朝陽紫氣開始漸漸稀薄,大日炎氣不斷上升,往往初嚐修行之人自然是承受不了這暴烈的大日炎氣,若無特殊功法配合,繼續吐納對修行有害無益,強行吐納甚至會毀去自身道基。
於是方哈兒運氣自然地收起之後,慢慢睜開雙眼。隻見雙眼內紫氣繚繞,可見他平時對此道用功頗深!
現在的方哈兒與強子也都修行到胎動,他們不像羅藝在不斷生死廝殺中頓悟突破,而是修行塗山的外門法決後,朝朝對日吐納後自然突破,此處便就體現身靠偌大山門的好處。
“不知道現在羅二哥現在怎麼樣了,聽其他的師兄們說,塗山坊市的爭鬥已經早就開啟了。”強子也隨著方哈兒在這巨石上吐納,在巨石上望著山下,雖然眼神被層層雲霧遮擋,可其中的擔憂之色很是濃重“聽說這次來的胎動強者都不在少數!”
“格老子的,強子你有操羅老二的空心的時間,還不如多練練,你看看你真氣虛浮,都不曉得這幾個月你在幹啥子去了。”方哈兒瞪了強子一眼,抬手就在他後腦勺大大地來了一記。
方哈兒不說話倒是頗有修行之人的風範,一張嘴,草野莽氣全然透露,原本修道的氣質被破壞的幹幹淨淨。
強子吃了一記後腦勺也不氣惱,摸摸頭笑笑道:“咱這不是擔心咱二哥嘛!”
“擔心個屁,老二吉人自有天相,自然會節節高升,成為塗山外門弟子。”方哈兒對於羅藝從來沒有缺少過信心。
“可……”強子尚未來得及開口,突然一陣龍吟從山腳傳來,震人發聵,龍吟之後就是點點金光從山下不斷升起!
強子瞳孔驟縮,滿臉都是吃驚,說話都有點結結巴巴,拉著方哈兒寬大衣袖說道:“大……大……大哥,那……那龍吟金光!”
“啪”又是一記大大地後腦勺,方哈兒帶著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強子道:“格老子的,說了多少次,遇事要沉穩,淡定你咋的就記不住呢!我眼不瞎,耳不聾,龍吟金光,我都看得見聽得到噻!”
強子強子鎮定下來,捋自家舌頭道:“不是啊,大哥,聽師兄們說,龍吟金光就代表著有人闖過山門,登上塗山宗門了!”
方哈兒一怔,愣愣的看著山下那點點金光,老二啊,你也會上來的是吧……
塗山坊市,殘破客棧街道
那縷白光很是微弱,但在漆黑的骨灰中是如此的顯眼。山子是個好人啊,羅藝忍不住笑道,來歸來,還送來這藏有塗山法決的白光,客氣了,客氣了。
當然如果沒有這一身傷他會更開心,說不定會開懷大笑。可就是不知道山子地下有知會不會氣的再次活過來!
四處張望一下,確定無人,拖著重傷身體,羅藝緩緩靠近白光。人生幾大悲其中就有煮熟的鴨子飛走。
一切還是小心為上,如果這白光飛走,那他說不定就真的要悲傷逆流成河。畢竟受傷頗重的身體也不允許他再出去搜尋,而療傷也需要時間。
真氣對著白光輕輕一攝,白光滴溜溜的就出現在羅藝的掌心之中。他將手合攏,急速鑽進客棧,隨意進入一間客房。深深吸了一口氣,慢慢打開手掌,一縷白光在他的手心中,時而升騰,時而起落,如若活物,其中無數的文字其中沉浮。
“這就是那藏有塗山特殊法決的白光,果然神奇。”羅藝盯著白光忖道“不知道該如何領悟。”
法決白光是拿到手了,可是該怎麼領悟其中蘊含的文字又讓羅藝傷透腦筋,這便是散修的短板。對於修行一切,羅藝真的是懵懵懂懂。
他又不敢放入祖竅之中,總不能跟丹藥一樣吃進肚子裏吧,讓其百思不得其解。正當羅藝冥思苦想之時,一陣龍吟響徹整個坊市,打斷了羅藝的思緒。一陣博大威嚴的聲音響起:“安市城薑珍,領悟法決,可為塗山外門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