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羅藝還未走到門口,遠遠的,就聽見方哈兒雷鳴般的聲音,不同於平時的嬉笑。反而難掩憤怒:“格老子的,你們這群家夥,今天我要把你們好好揍一頓,強子你給我放開,我要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真的好大的膽子,竟敢欺負到我方哈兒朋友的頭上……!”
“大哥,別,別魯莽,這裏是塗山坊市,私鬥可上要被罰的!”是強子的焦急的聲音。
“對嘛,方哈兒,你小弟都比你懂事多了,私鬥可是要上戒律堂的啊,哈哈哈,餘飛,來,再給爺換上一籠,剛剛點的可不是這個……”
這人語氣甚是囂張,帶著陣陣邪笑,順帶著周圍還有一圈起哄的笑聲!
羅藝臉色一變,連忙走進大廳,就見到方哈兒臉色通紅,雙拳緊握,可上身被強子用力按住,奈何方哈兒本來就一身橫煉本事,強子走的是輕盈靈巧,怎生能按得住方哈兒一身蠻力,隱隱有壓製不住的趨勢。
而餘飛站在一邊,雖然神色平靜但是瞳孔中閃爍著怒光卻是怎麼都遮掩不住。
那囂張地聲音來自一身穿藏青色道袍的少年。
他身上飾品一看便是價格不菲,年齡跟羅藝相仿,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長得一副好相貌,雙眉入鬢,器宇軒昂,但眼光總是顯得陰冷。在這一刻,他的臉更是充滿嘲諷,眉頭翹起,眉宇間就隻透露出兩個字——囂張。
至於一邊起哄的人也都跟那少年穿著差不多,看來都是豪奢之輩,他們臉上盡是嘲諷與調笑。
那一身藏青色道袍方哈兒強子都也有,看來他們都是乾岷殿的弟子。
“怎麼著,餘飛,還不快去,沒看見我們這麼客人招呼著啊!眼睛瞎了,還是耳朵聾了!”那少年繼續叫囂道,手指幾乎就要戳在餘飛腦門上。
“餘飛,你別去管他,我們繼續吃我們的!”方哈兒雙眼一瞪那少年,對著餘飛說道。
那少年一聽頓時不樂意了:“喲嗬,餘飛,難道你娘的不是這昔盛源的小廝了,哦,對了,肯定他娘的是嫌賞錢少是吧?。”一邊說著一邊拍動自家的乾坤囊,從中飛出數十枚大符錢,也不數,直接往桌上一拍,“看到沒,爺有的是錢,這麼多,夠你買好多丹藥了,快點去吧泥腿。!
別讓爺等!”
羅藝眉頭一皺,直接走向方哈兒桌前,在餘飛麵前拱拱手道:“哈兒哥,餘兄,小弟來晚了,在這裏賠禮了!”
方哈兒見羅藝來了,點點頭,看來是被氣得沒法說話了。本來說好了要為老二接風洗塵,這次他全點的好酒好肉,可不能因為這事打攪興致。
他收斂心中火氣,一屁股坐在板凳上,按住方哈兒的強子也不由的受了一口氣。
餘飛也同樣拱拱手,就不在言語,看樣子,心中也不大好受。
那少年見羅藝前來,語氣惡劣道:“你又是甚人!”
剛剛羅藝已經見這家夥一臉囂張,一嘴汙言穢語,心中更是厭惡,正眼都不瞧瞧他們,更別提說話了,別看方哈兒外表憨厚魯莽,其實內心細膩,能把方哈兒氣成這樣,估計在他到來之前恐怕就說了不少!
少年見羅藝不理,心中很是惱火,感覺自己在他那一圈朋友麵前失了顏麵,嘴裏嚷嚷道:“那小子你聽沒聽見人話啊!”
羅藝依舊沒搭理,反而對著餘飛道:“坐啊,餘兄,站著幹嘛,一圈馬猴有啥好看的。來來來,坐下來喝酒!”
猴戲,對就是猴戲,那少年上蹦下跳,可就是一隻大馬猴嘛。方哈兒一聽羅藝的話一樂,心道還是老二能說會道些。
馬猴,竟敢說我們是馬猴!坐在一旁的少年們頓時不幹了,本來算是天潢貴胄,富貴豪門出身,竟然被稱之為馬猴,“呼啦啦”一下全部都氣勢洶洶地站了起來。
本來強按捺住心中火氣的方哈兒見這群馬猴都站了起來,火氣有蹭蹭的往上冒,暴喝道:“怎麼著,趙叔齊你們這群小鱉崽子還想打架,來,我方哈兒奉陪!”
隻聽其中另一個少年指著方哈兒道:“好你個方哈兒,作為乾岷殿的弟子,竟然跟這種泥腿子弟子混在一起,還一起喝酒,當真是有辱斯文!”
乾岷殿弟子大多是世家豪門推薦上來,即便是那極少數也是富商之家,畢竟推薦名額沒點勢力財力想拿到可不是那麼容易的,隻有方哈兒和強子是這裏麵的例外。
所以這群少年也不知道方哈兒和強子其實是孤兒出身,隻以為他們和自家一般,出身不凡。看來劉屠戶本事也不小,竟然能把那麼稀缺的名額弄到手。
世家豪門總會有那麼些狗眼看人低的家夥,比如在場的這群乾岷殿的少年弟子,他們一向認為像這種家境平寒的泥腿子就不該和自己一樣成為塗山道宗的外門弟子,隻覺得和泥腿子們呆在一起很是惡心!
一直以來,他們對於方哈兒平常對這些泥腿子甚是親厚的舉動更是不滿,所以對方哈兒也多是冷眼嘲諷。
方哈兒脾氣一向不好,直接動手胖揍他們幾次,才收斂許多。如果今日不是在塗山坊市內,他們也不敢當著方哈兒的麵嘲諷那餘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