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山間迷霧(求收藏,求推薦)(1 / 2)

西稚山,隸屬塗山山脈的小小支脈,離塗山主峰萬裏之遙,算是塗山道宗的勢力範圍的邊緣地帶。

四更天,還沒到日出的時辰,夜空星鬥高掛,明月高懸,但一陣黑風吹過,巨大的烏雲遮蔽了整個夜空。一層迷霧彌漫整個西稚山……

漫漫山路,寂靜無聲,甚至連鳥鳴蟲聲都不見了蹤影。山間有點寒冷,讓老王不禁縮了縮身子,抱緊了手中那個竹筐子。可身上輕薄的麻衣哪能抵禦這晨寒,但他的內心是火熱的:“我老王家要出讀書人嘍!要出讀書人嘍!”

他滿是溝壑的黑臉都笑起了褶子。

“竹筐子萬萬不能丟了,裏麵裝的可是鐵蛋要用的筆墨紙,還有給宋夫子的見麵禮。”想到此處他不禁緊了緊手中的竹筐。“哦,現在不能喊鐵蛋了,該喊昱之了。昱之,昱之,宋夫子取得名字就是不一樣,充滿了文氣。”

抬頭望望月色,老王皺起了眉頭,要快點趕回家裏,到宋夫子的私塾可有好長的段山路呢,麵見夫子可不能晚到。

想著他又提了提竹筐,又加快了腳步。

山間霧氣更濃了,隱隱中,有鐵鏈聲傳來……

西稚山東麵中的一小村莊,此時此刻格外安靜,無雞鳴,無犬吠,大部分的村民此時都還在熟睡。

但東邊一戶人家卻在此時點亮了燈光,昏暗的油燈將整個房間照的不很真切。

“鐵蛋,鐵蛋,該起來了,再不起來就趕不上宋夫子的晨課了。”一頭戴素藍包巾的婦人坐在床邊,溫柔地喊醒自家熟睡的孩兒,麵容的滄桑與黝黑的雙手都透露出這家庭的艱辛。為了讓孩子能識文斷字,不必像自己和丈夫一樣大字不識,她幾乎付出了一切。

耕讀進學說的好聽,其實全都是血淚。

為了買筆墨紙硯,婦人和她那丈夫饑一頓,飽一頓那是常事,但她不在乎,隻要自家孩兒還想讀書,她就是砸鍋賣鐵,舍了老命也會支持!

也許這就是父母心吧!

“娘。”躺在床上的小孩睜開明亮的雙眼,甜甜地喊了一句,很懂事的飛快起身,第一節晨課是絕對不能遲到的。

其實這間小屋很是破舊,用家徒四壁也毫不為過。整個房間內僅僅隻有一張小桌,一盞油燈,還有三做為凳子的石墩,就再無他物。

可是低矮的桌上擦的幹淨,此時婦人已經準備好了飯菜,三隻黑碗都擺好在桌上。可是那兩隻碗裏就隻有薄薄的一層清粥,透過粥都能見到粗糙的碗底!

而另一隻碗裏卻很豐盛,都是滿滿的米粒,甚至旁邊還有一顆雞蛋。

婦人輕輕剝開蛋殼,露出裏麵的渾圓剔透的蛋白,放在鐵蛋的碗裏,“鐵蛋快把雞子吃了,一會好趕路。”

鐵蛋沒有動,反而道:““娘,我不餓。娘還要下地幹活,娘吃吧。”說著就把碗裏的雞子夾給婦人。

婦人滄桑的麵孔笑了笑,眼中透露出溫柔的光芒,道:“胡說,睡了一晚怎麼可能不餓,聽話,吃了它!”說著又重新把雞子夾給鐵蛋。

鐵蛋眼咕嚕滴溜一轉,將雞子分成三份。一份給自己,兩份給爹娘,天真一笑道:“娘,快吃吧。別冷了。”

婦人憐愛地摸了摸自家孩兒的小腦袋瓜,點點頭夾起那雞子吃了起來。自從鐵蛋入了私塾就越發懂事了,願王家列祖列宗保佑我家鐵蛋平平安安,專心讀書。

而此時西稚山的迷霧更加大了,逼近了這小村莊……

“這老王也真的是,算算時辰也該到了啊。怎麼還不回來。”婦人在屋裏不停的打轉,心裏萬分焦急。老王再不回來,一會鐵蛋可真要趕不上晨課。

“啪啪啪””急促的敲門聲驟然想起,婦人才舒了一口氣,好個老王,如果誤了鐵蛋的晨課,看我怎麼收拾你!

婦人打開門,隻見一道滿身鮮血人影竟然直直躺下!婦人大驚失色,定眼一瞧,這不是就是自家的丈夫嘛,連忙扶住他,手足無措哭喊道:“老王,你怎麼啦,老王,你怎麼啦,你醒醒!“婦人不停的搖晃著丈夫,神色悲慪,舉止慌亂。

鐵蛋聽見娘親哭泣趕緊從房內飛奔出來,見到自家父親直挺挺的躺在母親懷中,本來黝黑的臉龐上全都是鮮血,身上也都是,嘴裏還不斷冒出!鐵蛋趕緊蹲下,道:“爹,你怎麼啦,爹”

老王似乎被自家孩兒淒厲的叫聲喊醒了,睜開滿是血汙的雙眼,一把抓住鐵蛋的手,語氣急促不停的道:“鐵蛋,快……快帶你娘走,快!”

老王的聲嘶力竭,麵色驚恐,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一把推開自家媳婦與孩子。

可是,來不及了,那迷霧漸漸彌漫到了老家的門檻處。

老王語氣越發急促驚恐:“聽見……沒,鐵蛋,帶……帶你娘快走!走啊!”可話還沒說完,濃濃的迷霧中突然竄中一條鐵鏈,鐵鏈全黑,但其上滿是斑斑血跡,長滿倒刺,一下子就插入老王的體內,瞬間就將他拉入迷霧!

婦人與鐵蛋尚未反應過來,迷霧中又有兩條鐵鏈竄出,插入他們身體之中!他們隻來的及發出一聲慘叫,同樣消失在迷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