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不停地吹著,帶來了死氣,還有那籠罩著西雉山的哀傷。
一波冷風過境,吹亂羅藝額頭上的發絲,吹亂了他的衣衫,唯一不亂的就是他的心。
心是不能亂的,心如果亂了就會出大事。
作為隊伍中斷後的人,要時刻提防著身後的一切,一顆平穩的心極為重要。可以說一隻隊伍,打頭的引領方向,結尾的提防暗算,都是最重要,也是最危險的地方。
羅藝他們在前行,而一旁的藤蔓則在潛行,無聲無息,不緊不慢,遠遠的吊在一邊。它也許是在小心觀察,也許是在偷偷潛伏,等著發出那致命的一擊。
藤蔓在陰暗處,似蛇一般遊走,漸漸的,它遊走出角落,緩緩的靠近羅藝身後。
藤蔓通體烏黑發亮,明亮的陽光照耀在其上,竟然還有寒光閃過,粗大鋒利的倒刺遍布整條藤蔓,可見此絕非是裝飾。
在藤蔓的前端還有一中空的針狀物,它隨著藤蔓的遊動不能的收縮著,宛如蚊子的口器!
藤蔓的倒刺已經翹起,針狀物正對羅藝的腦後,一擊而下羅藝就會被刺穿後腦。藤蔓卻足夠小心,它並沒有刺下。
它還在等待。
又一陣風吹來,這陣風似乎比前幾次的要猛烈不少,竟然其中還夾雜著點點沙石,按道理吹拂山林的風不當如此,可它確實就這樣發生了。
大風夾雜沙石割麵而來,讓羅藝幾人忍不住伸手遮擋。
就在此時,藤蔓一擊而下,速度之快在空中隻留下淡淡的殘影,卻無一絲雜音。周圍除了風聲就在沒有其他,藤蔓如經驗老道的獵手一般。
快!準!狠!它要讓羅藝悄無聲息的死去。
藤蔓確實很快,可羅藝比它更快。
羅藝早就有所發覺有東西跟在他們周圍,提防了一路,怎麼可能會被其偷襲到!
霎時間,黃皮葫蘆中飛出一道白氣,乒的一聲,兩者相擊,竟然發出巨大的兵器格擋之聲。
藤蔓雖然被白氣撞得倒飛出去。別看藤蔓柔軟輕盈,其實極重,倒飛出去之後它直接就將一旁的大樹抽成兩截!
羅藝愕然,黃皮葫蘆的一縷白氣可不比當初那麼弱小。黃皮葫蘆中的竅穴可是與他體內的竅穴相一致的啊,精煉出來的白氣連當初的碧潭臉法器都受不了,竟然連這藤蔓皮都沒有斬破。
無暇多想,他連拍葫蘆,四道白氣迎空噴向藤蔓。藤蔓連連閃避,嗖一聲竟全都逃脫,四道白氣僅僅隻把那周圍一圈樹木絞個稀碎,而藤蔓卻重新潛入陰影之中,不一會便失去了蹤影!
藤蔓端的狡猾,見一擊不中,便遠遁千裏,深諳偷襲之道。
“老二,如何?”方哈兒首先問道。
“讓它逃了。”羅藝望著那圈支離破碎的樹叢,心道這東西好快的速度,竟能在葫蘆金氣到達之前就逃之夭夭!
“看清楚是什麼東西了嗎?”餘飛四處張望,想要發覺那東西是否還在他們身邊,但他們都知道極有可能它不會再出現,至少現在不會!
“大概是條藤蔓。”羅藝回到。
“藤蔓?難道這山林中有隻大妖?”餘飛摸摸下巴沉思道。
羅藝四人也沒空多想,既然能遇到藤蔓一次,自然也會有下一次,多想無益。於是四人便接著尋著羊腸山路繼續趕路,好能在趕在天黑之前,能趕到最近得一個村莊中。
走著走著,他們突然發現前路竟然被截斷。
出現在他們前方的是是條細長的峽穀了,一邊是濃密的山林,一邊是峽穀深地。而前路恰恰就斷在中間,截斷處的缺口之大,足足數裏,根本飛躍不過去,除非他們是築基修為,可以禦氣飛行,不然沒轍。
在缺口之下,也是一條雲霧構成的大江,厚重濃密的雲霧飄飄蕩蕩,如江水一般洶湧澎湃,如浪似潮,看不清穀底的一切,方哈兒想要潛入穀底前行的計劃也隨之破產。
沒法,他們隻好繞路而行,且走山路吧。
山林的路難行。
濃山密林長年不見太陽。無數年堆積而上的落葉、枯死的樹木,還有死在林中的野獸,在林中不斷的腐爛發酵,讓林中的泥土肥沃的同時也如同沼澤一般泥濘,更別提林中那無處不在的劇毒瘴氣!
而且山林中濃密樹葉簡直遮天蔽日,昏暗無光,到處是密密麻麻的巨大藤蘿,有些纏繞著樹木,有些則相互纏繞扭曲,形成詭譎的相愛相殺局麵,還有些則沿地生長,鋪在地麵上,如果一個不放心,恐怕會被重重的拌上一跤。
已近晌午,羅藝他們便停下來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