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漫迷城,朵朵蓮花生。群魔競相鬥,歸化幾人明。
此時此刻,羅藝正沉坐在五彩金光化成的蓮花台上,麵目穩重,手指如蓮花般盛開,而其下羅家大院的爭鬥聲也漸漸平息下來。
無上心魔咒本來先前準備就極難,往往隻是這道門檻將大多數人阻擋在外,反而隻要開始,隻需修行者本身一點功力為引,其餘看天意,就看他內心深處心魔爭鬥的選擇。
心魔如蠱,羅家大院便是練蠱之盆,雖然爭鬥聲,凶戾氣稍稍平息,但越是如此,羅藝越不好放鬆下來。
此時亦是緊要關頭,眾多心魔通過不斷相互吞食,變得何其強大,也更加生動,宛如活人。隻要一個不慎,百般皆輸,心魔那不是能夠小瞧之物。
“怎麼樣了?”羅藝眉頭忍不住皺起,他坐在蓮花台,保持著蓮花手印也不知多久,可大院中還在撕咬拚殺,半刻沒得消停,而他更不可能清楚了解大院裏的情況,心中難免焦急。
羅家大院,眾多心魔已經消失一空,赫然隻餘七道。
這七道心魔皆是羅藝一般麵目,可身軀卻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道道光芒,分別為焰紅,赤金,絳紫,純白,幽藍,碧綠,透明,種種不一,絢爛異常。各自氣息同樣各不相同,有的怨氣橫天,有的反而正氣凜然,更有的氣息不定,仿佛千變萬化。
可往往越是絢爛奪目之物,都帶有劇毒,心魔同樣如此。
現在七道心魔已經停下手來,一動不動,因為誰也奈何不了誰,但他們各自眼中依舊充滿狂亂貪婪,誰一不留神就對會被群起而吞之,絕不含糊。
殺聲平,羅藝同樣一愣。但手中印法不亂,心中暗道:“重頭戲要來了!”隻見他口中再次發出不明所以的先古之音,兩手幾乎被羅藝舞的眼花繚亂,羅藝雙目一睜,口中暴喝:“起!”與此同時,他腦後浮現出蓮花朵朵,亭亭淨植,共為七朵!
隻見七朵蓮花緩緩而下,正要落在那心魔天靈之上。而此時心魔似乎也感到大事不妙,紛紛想要退散而開,甚至有的暴虐的更是鬼嘯聲起,想要將頭上蓮花破開,但羅藝豈可讓他等逃脫,口中再次暴喝:“落!”
七道蓮花光華大盛,片片靈光垂下,將七道心魔緊緊籠罩於其中,無論它們怎麼左衝右撞,都逃不開來。
同時羅藝麵色驟然蒼白,畢竟想要同時掌握七道心魔,對於他來說仍然比較困難。
此時最好的選擇便是退而求其次,擇一而取,其餘就讓它們沉睡下來,等他有餘力之時再來將其收取。
這個念頭一起,他也考慮了一下,覺得這樣才更有把握,同時七道一起收齊,可能僅僅隻有三四成把握才能,假若隻收一道,那把握將提至五六成。
蓮花緩緩落於七道心魔中,它們眼中的暴虐之色也漸漸消失,陷於昏迷之中。柿子當然要選軟的捏,羅藝一指頭點在那氣息最弱的透明色心魔之上。
這道心魔是羅藝心中千般算計,萬般心機衍化之物,主虛幻美好,欺詐詭騙,自欺欺人等等情緒,雖說詭異異常,但隻要羅藝緊守本心,便可輕易抵擋,而其餘六道給予他的感覺則要更加難對付些。
在羅藝一點之下,本來沉睡的心魔渾身一顫,靜靜不動,羅藝身手一轉,轉瞬間這透明心魔就被他捏在手中。這心魔不大,羅藝張嘴一吸,便被他吸入體內。同時他腳下一踏,身子變從蓮台上緩緩落於地下。
羅藝吞服心魔正如同心魔相互吞食一般,也是練蠱之途,但不同的是,羅藝此刻清醒,而心魔卻已沉睡,勝負似乎已經極為明顯。
那透明心魔一入其口中,立刻就朝羅藝眉心祖竅湧去,眉心陡然開始震蕩起來但在他一點之下,眉心就將其平穩下來。
可就在這時,羅藝身後突然一陣劈裏啪啦,虛空緩緩扭曲,隻見其中走出一形體每時每刻都在變化,氣息沒有一處相同,更不知是男是女的人影從其中走出。
它的麵容似男似女,最終化為羅藝的麵目,嫵媚的一笑,眼中滿是狡詐,似乎想要對羅藝說些什麼,他或者她通體透露的全是一股朦朧迷惘的氣息,讓人看不透,纖薄嘴唇輕輕蠕動,似乎說出的話都點在他人的心坎裏,讓人信服不已。
“你放了我可好,放了我可好!”
它正在誘導羅藝打開自家內心虛空之所,將其放出去。可這裏是羅藝的自己內心,豈能送它在這裏胡言亂語,妖言惑己。
羅藝雙眉一皺,身形不動如山,但手肘如彗星擊月,帶著神乎其技的威力,一肘而下,無窮的力量赫然爆發。在這裏,隻要羅藝想,他就無所不能,畢竟這裏是他的主場,他的內心虛空之所。
手肘而下,那還在言語的心魔瞬間臉色大變,嘴裏語速越來越快,想要動搖羅藝之心,想要趁機而入。
“冥頑不靈!”羅藝淡淡吐出這幾個詞,一下就將手肘插在身後那人的肚子上,頓時這才剛剛從虛空化形不到一盞茶時間的千幻心魔便被羅藝打爆,變為無數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