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各位,你們說呢!”堂上所有人都聽到了外麵的呐喊聲,眾誌成城,引動了穀城的天地靈氣,這對所有人都是一種壓迫,“現在已經不是在審問顧皋之事了,張夫子,你需要給我們眾人一個解釋!”
屏風後麵的女子聲音從溫和陡然變得嚴厲,其中也滿是憤怒,“不知道張靈山幾人現在在哪呢?”
“他們……”頓時,張空源有些語塞,他也不知道靈山會在哪裏,他曾叮囑二弟將其送回省樓,也許他就在省樓吧。
他開始強自穩定心神,輕咳一聲,“他們此時都在省樓!”
對於那女子即便他是張家的家主也不敢惹的,誰叫他是陸機唯一的紅顏,此次前來便是替陸機來監管的。
“肯定?”屏風後麵的女子驟然說道,“鄭獬,你作為法家士子,你將請他們壓上堂來問審!”
鄭獬默默待在那裏許久,似乎沒有聽見。從表麵上看去,神色依然冷峻,但其實他真是呆住了,從一開始就呆住了,他曾想過顧皋一定會反擊,但沒想到他的反擊會是如此的激烈!
他竟然直接與夫子對罵展開,更沒有想到他在修為被封的情況還能,還能虛空拿物,甚至那疊供詞出現的時候,他幾乎都要跳起來。沒有人能比他更清楚那份供詞想要拿到是多麼的不容易。
這一切的舉動都讓鄭獬吃驚,幾乎失神。
“是!”回過神來的鄭獬恭敬地回答道,手中黑光突現,整個人都被黑光籠罩起來,消失了蹤影。
時間越久,張空源他們五家臉色就特發難看,張家還好,他此時還相信他的二弟應該會聽從他的吩咐,而侯景的臉色就越來越難看,他突然意識到,以他老嶽父的脾氣,一定會借用自己的名字將那孩子從省樓裏弄出來。
如果真的是這樣,恐怕就大事不妙了啊,候景想到此處,握住椅子的手越發緊了。
“啵。”
虛空輕微震動,手持黑書的鄭獬麵色難看的回來了,他望向張空源等人的眼神充滿了憤怒,隻見他雙手一番,黑書上一陣波動,從中顯露出一片樓宇。
“果然,果然!”看到那處樓宇空無一人時,候景更是渾身都在戰栗,那裏竟然沒有一人。
按照公羊律法,嫌疑者應在省樓隨時等候審問,可是,可是現在竟然什麼都沒有。
“這下完蛋了。”候景麵如死灰。本來它這夫子之位來的名不正,言不順,此時發生這種,那些家夥怎麼可能不把他一擼到底呢!
小兒誤我啊,小兒誤我啊!
候景麵色難看,張空源也是心頭震怒,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二弟竟然沒有聽自己的話把靈山送回去!這樣一來,他絕對會被因為此事不斷攻訐,就如同當年顧皋被抓住時,他們也是用同樣的手法狠狠地攻訐他的老師旻夫子。讓其不得不引咎辭職,做個閑散文人。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驀然間,想到這的張空源有些慌亂,再也沒有那種智珠在握的狀態。他望向顧皋,隻看見顧皋臉上嘲諷的笑容越盛,這該死的小兒,這該死的小兒。
“省樓……空無一人,張靈山。張潤先等人五人不知去向。”鄭獬一字一頓,臉色頗為難看的說道,他沒想到公羊法製竟然會變得如此混亂,他們竟然敢明目張膽的從省樓出逃,真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轟!”一陣如寒冬的威壓瞬間從屏風後麵爆發,“你說什麼?”那女子聲音如寒冰,如冬日。
“省樓空無一人,張靈山他們全都不在!”鄭獬又重複一遍。
“好,好的很。沒想到他們竟然敢畏罪潛逃,真是不將穀城的規矩放在眼裏,好大的膽子。”屏風後的女子頗為氣憤,張空源,候景他們能感受到從屏風後直射他們而來的冰冷目光。
張空源第一個反應過來。他趕緊站起,朝著眾人施了一禮道:“諸位不用擔心,我這就將那有損我張家家風的逆子給抓回來,讓他好好接受審問。”同時,其他幾位夫子也都反應了過來,連忙也開始信誓旦旦地表示一定會將他們抓回來。
“不用了。”就在這時,屏風後的女子道,此話一出讓其餘幾位夫子心中暗喜,以為她這麼說實在暗中保住自己等人。
可張空源心裏卻越來越往下沉去。“剛剛我已探明,他們五人皆不在穀城,鄭獬,此事由你負責,帶領所有法家弟子,務必將他們捉拿回來!”
“顧皋,雖然你揭發此事,但你依舊還是頗有嫌疑,我等先將你暫時收押於省樓,你可異議?”那女子接著道。
“沒有異議。”顧皋笑的越發燦爛,整個人宛如冰山消融一般。
“爾等可有異議?”現在發生了這麼大的事,誰還感有所異議,那不是找死嘛。
也就在這時,羅藝感覺心中那團幽冥火咒微微顫抖,眼睛一亮,篤生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