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海城內
剛經曆過大戰的定海城四處狼藉,坍塌損毀的房屋比比皆是,到處是無家可歸的可憐人蜷縮在街邊,雙目無神地望著夜空,無法入眠。
天空中有零星幾個身穿白袍、頭戴尖頂帽、手持黃色短木棍的白人飛翔著,搜尋著城內因為戰爭而著火的房屋,發現後便停駐在上空,揮舞著手中的木棍,念念有詞,沒一會兒就有一小片雨雲生成,降下雨水,將火勢熄滅。
定海縣衙大概是此刻整個定海保存最完好的地方,也因此被勝利者定為了臨時指揮部,周圍不時有腰掛黑色木棍的英國士兵嬉笑著走過。
縣衙的牌匾已經被摘下,取而代之的,是門口豎立的一塊石碑,上麵用英文刻著“遠東軍事行動臨時指揮部”,旁邊有英軍站崗。
進入縣衙,可見前院內一杆大英帝國國旗高高飄揚,再繞過前院,進入大堂,可以看到大堂的頂梁上懸掛著一塊石板,石板散發出白色的純淨光芒,將裏麵的情景照得一目了然。
堂上的大匾斜掛著,沒人去管,案桌也被推到了一邊,隻有縣太爺的紅木大椅還放在遠處。堂內此刻有兩個人,一男一女,都是純正的盎格魯撒克遜人。
女的站在紅木大椅前,金發碧眼,皮膚白皙,貼身的銀白色盔甲將她的軀體完美包裹,顯得********,臉上神色卻很冷峻。
男的留著一瞥小胡子,一身剪裁得體的休閑西裝,頭戴禮帽,還拄著一根頂端嵌著紅寶石的鑲銀手杖,一副紳士做派,表情悠閑。
女人瞪了他一眼,開口了:“義律爵士,我沒想到都這種時候了,你竟然還能這麼悠閑。”純正的牛津腔。
義律聳了聳肩,道:“為什麼不能悠閑呢?你看,依照既定計劃,我們隻付出了極小的傷亡就順利攻下了定海,這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勝利,反倒是你,安德莉亞女士,我實在不明白你在擔心什麼。”
安德莉亞冷冷地看著他,“一場勝利?那我問你,伊萊男爵找到了嗎?”
義律搖搖頭,道:“還沒找到,或許已經犧牲了,不過作為這次遠東行動的副統帥,我想你應該明白,戰爭中的犧牲本就是不可避免的。”
“特別是這次戰役中,伊萊男爵一人拖住了對方那位最強大的敵人,使我們能以如此小的代價攻下定海,這是功勞,更是榮耀。戰爭結束後,我會向國會提交申請,為這位英勇的男爵大人進行追封的。”
安德莉亞冷笑道:“這對別人或許是榮耀,可伊萊男爵並不需要你為他追封這****榮耀!”
義律皺起了眉頭,“女士,‘****’這個詞並不適合從你這樣的淑女口中說出。”頓了頓,又道:“我承認,伊萊男爵四星法師的身份就算在整個遠東軍中也是佼佼者,可那又如何?你這樣的態度,放在五星法師身上才合適吧。”
“重點不在他的修為,”
安德莉亞抿了抿嘴,輕咬下嘴唇,思索了一會兒,才開口道:“重點在於他的身份。”
義律更加疑惑了,“他不就是一個男爵嗎?我看過名冊,我記得他所屬的家族隻是一個沒落的舊貴族世家而已,他能獲得男爵的頭銜還是通過自己的努力才得到的,這樣的一個人,能有什麼了不起的背景?”
安德莉亞看向外麵,緩緩開口,“他是大公爵的私人學生。”
義律聞言,臉色劇變,手杖都握不住了,“咣當”一聲脆響摔在了地上,滴溜溜地滾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