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身心疲憊的師徒,帶著誌得意滿和震撼,出了建威將軍府大門,正準備離開,這時候,呼啦啦,一下子從街麵各處角落,竄出一堆人來,將師徒兩包圍。
這個景象駭了師徒兩的內心。
“官爺,不知這是……”吳鳴對著那圍攏來的七八個身著兵吏衣袍中為首的一人說道。
“我們來建威將軍府看望老朋友,這不犯法理,不犯大清律例吧?”羊皮裘老頭兒開始扯虎皮。
“不不不,自然不犯,好教兩位知曉,我等並無惡意,隻是為了兩位的安全,因此來的兄弟有點多,不知二位可是獨孤劍極師父和吳鳴兄弟?”那身配腰刀,體格壯實的為首兵甲趕忙解釋說道。
“為了我們的安全?”
“沒錯,不知兩位可有一個朋友叫做王路常?”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我們犯法啊?還是王路常犯法了啊?”
“沒有沒有,兩位沒有犯法,王路常兄弟更是沒有,相反的,他立了大功,為民除了兩個官府無力緝拿的窮凶極惡之大害。”
“那你們來找我們做什麼?”
“說來話長,此地不宜久留,二位,肖統領千叮嚀萬囑咐我等務必找到二位,保證二位安全,請兩位隨我等前往北城,到那裏與王路常兄弟彙合。”
“肖統領又是哪位?”
為首的兵甲不著痕跡的翻了個白眼,然後他向著四周瞟了一眼,乞求道:“吳鳴兄弟,別問了好嘛?到時候自會知曉,請兩位速速隨我等前往北城。”
兩師徒對視一眼,然後四周掃了一眼。
“師父,好像真的有人對咱們不懷好意。”
“早就知道了不是麼?範奎手下的那些小混星子嘛。”
“可是路常兄弟派人通知我們,這……隻怕出了大事兒。”
羊皮裘老頭兒沉吟著,點點頭。
“在……在哪裏?”為首的兵甲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頭,臉頰有些紅。
“什麼?”吳鳴問他。
“那個……我是問……範奎手下盯梢二位的混星子,在哪裏?”
“你們沒發現?”
“……是的。”
“天啊……”吳鳴捂臉,比那兵士更加覺得丟人,現下,朝廷兵士的素質實在是太低了。
“喏,喏,喏,那裏,還有那裏……”吳鳴隨手指了幾個方位。
那千總似的兵士不著痕跡的朝著吳鳴指點的方向看了一眼,暗自吩咐道:“楊科,趙雄,你們兩帶人,把那幾個家夥拿下,務必不要讓其將獨孤師父和吳鳴兄弟的位置泄露!”
“是!”
除了眼前這清兵千總,其餘人等頓時朝著吳鳴指點的方向處那些隱蔽得極好,很有隱藏能力的混星子走去。
不待幾個官兵走進,那些從王路常與範奎在衡陽道結怨開始,便一直跟蹤著三人,如今不見了王路常,卻還是死死咬著吳鳴與羊皮裘老頭兒不放的幾個混星子瞅見勢頭不對,頓時撒腿,一溜煙跑了。
吳鳴明顯看見那什麼楊科趙雄一幹人等前進的腳步頓了一頓,眼神愣了一愣,似乎對混星子們逃跑的行為有些不理解,然後才開始狂奔,前去追捕。
一時間,街麵上雞飛狗跳。
這當間,不要說是吳鳴,便是找回‘公道’,洗淨心頭一拳塵埃從而心境有所變化的羊皮裘老頭兒也有點看不下去了,搖頭不止。
那千總也很尷尬:“兩位,請吧!”
……
“啪啪啪啪……”腳步踏地的聲音格外的急促沉重。
溫小二死命狂奔。
街麵上,都是他熟悉的道兒,於是他跑起來快若遊蛇。
身後追捕他的官兵也不弱,同樣的是津門內土生土長的人,有人做了官,有人參軍成了兵,有人上山為王做了匪,有人一事無成隻好做了混星子,還有的人循規蹈矩的做著平頭百姓。
溫小二便是個一事無成沒有半點手藝傍身的混星子。
他在衡陽道鍋夥頭目範奎手下做事。
那日,範奎與路見不平的王路常在街頭結怨,範奎被農十三祖逼迫著給王路常磕了頭,這梁子結的大,範奎對那叫做王路常的小子有滔天怨氣,發誓一定將其弄死,正巧那幾日農十三祖的六兒子有要事與範奎當家的商量,兩個要聯合山那邊的瘋狗幫幹大事兒,於是抽不出時間去收拾他,便讓他與幾個兄弟一起跟蹤那個小子。
惹到了範奎,就是惹到了津門的混混,從那一刻起,溫小二便知道那個姓王的小子活不久了,將會不得好死。
那個小子住在城郊一個農家看菜地的老房子,那裏以前是一些混星子的暫住地,有什麼陰謀事兒都會到那裏去商量或是謀劃,溫小二曾去過幾次,知道那裏。
跟蹤了幾日,溫小二與弟兄們發現那姓王的小子還有兩個同伴,一個是邋裏邋遢與他溫小二有得一拚的一個穿著羊皮裘敞著胸膛的老頭兒,一個是人高馬大的大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