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四章 血本,地頭蛇吐信(1 / 2)

“趙大爺,怎麼地就走了?”

“這尿性,您能忍?您都嚇趴下了這是咋回事?”

“再玩會兒麼,津門好久沒這麼個熱鬧事兒了。”

人們議論紛紛,肆意的笑著,抱著手,指指點點,天熱難耐,許多人都帶著小茶壺,酸湯罐子,邊喝邊看,這王英雄家門口,實在太有意思了。

今日的好戲恐怕要到頭,但是人們還沒看夠呢,這麼多人敲鑼打鼓的來,卻灰溜溜準備走,這讓平日裏無所事事的圍觀者們覺得不爽快,於是出言相激,希望趙道新可以留下來,再想想法子多延續一下時間,畢竟,現在還不到能夠站在這裏圍觀的人們尋找生計的時候,這些人的生計,大多在晚上進行,不是偷就是搶和賭,這個點兒,乞丐都在忙活,但他們是最輕鬆的,看看熱鬧,抽抽*,喝喝茶,溜溜鳥,一天就算過去了。

趙道新根本顧不得這些聲音,隻是滿臉的震駭。

“師父,怎麼……”跟隨趙道新轎子而來的一十六名大風門弟子,有人出言喚住趙道新。

趙道新抬手製止,連轎子也不坐了,硬著頭皮,強行邁動顫抖的雙腿,遠離此處。

但人們很是不能理解,大人物嘛,最為看重的就是顏麵,今日這件事可以說,令大名鼎鼎的津門武師趙道新顏麵掃地,磕頭,嚇尿,便是尋常百姓也都不能忍受的奇恥大辱,他怎麼能咽得下這口氣?更何況,是在人們看來莫名其妙的一口氣。

那一小灘從趙道新褲襠內淌出來的金黃液漬,人們笑得真麼止也止不住。

“走!”趙道新似乎沒有聽見鋪天蓋地的笑聲,隻說了一個字。

尊嚴、麵子、名聲,他這樣的人物,好不容易爬上了百姓頭上,可以近乎為所欲為的享受生活,最惜生命,而那些東西都是在生命得以用權勢保障的時候才在意、才追求的東西,倘若生命受到威脅,那些都不算什麼,因為,在這個世界,過上比平頭百姓好了不知道多少的生活的感覺真的很好,沒有誰會為了什麼尊嚴、麵子、名聲而放棄這種生活。

神遊……

趙道新內心的震駭無以複加,這世界上,居然真的有人能夠達到這種境界。

一個人看見了隻存在於傳說和話本中的真正的神,是什麼感覺?就是現在趙道新的感覺。

“可是師父,大師兄……”有弟子欲言又止。

趙道新已經走遠了,迫不及待要離開這裏。

倘若沒有得罪麵前那尊大神,他一定會留下來,將其供奉,可是現在……

縱然是有千般疑惑不憤懣,大風門的弟子們也不敢多說什麼,師父都這樣了,做徒弟難不成還能怎麼地不行?隻是一直想不通,那個邋裏邋遢的羊皮裘老頭有什麼本事,一步踏出,就把自己師父嚇成這樣。

對於平日裏高高在上的師父來說,這是沒法去想象的。

……

走了,好不容易,都走了,沒有人說什麼,議論王路常忘恩負義的聲音不可避免,畢竟趙道新和一眾鄉紳可是打著愛惜人才而將其引入津門的“引薦人”名頭來的,禮也帶了,匾也抬了,王路常還將人徒弟打死。

但這種聲音算不得什麼,畢竟大風門的人都沒說什麼。

其實,百姓的心中都有一杆秤,雖然都是些看熱鬧的混星子似的人物,但最起碼的是非曲直還是能辨認的,*與王英雄的比試凶險無比,誰都看得出在津門年輕一代武林人物中大名鼎鼎的大風門大師兄*,是有心要殺死王英雄,這令得大風門舉門出動來王英雄家門前找茬的意味很值得推敲,人們不禁要疑惑,王英雄究竟惹到了什麼樣的大人物,才使得這麼多人來找他麻煩?

不去管議論的聲音,曹傑果然是富有經驗和智慧的,王路常打死了*,是武道切磋中不可避免的“失誤”,拳腳無眼睛,按照武林規矩,這怨不得誰。

於是*的死,在曹傑的掩蓋和大風門的“無話可說”之下,就那麼被輕輕的揭過了,這世界,無時無刻不在死人,各種死法的都有,在比武中死了個*算什麼?

日子還是照常的過,但是羊皮裘不行了,他一直處於昏迷狀態,嘴唇臉色蒼白。

在笑嗬嗬“送”走趙道新之後,回到四合院中,他就倒下了。

第一次神遊,對人的泥丸宮內神力的消耗是極大的,更何況他還不是神遊,隻是堪堪步入大登臨境界而已。

即便如此,他要在自己的內天地小千世界中滅殺趙道新,也就揮揮手喘口氣的功夫,在羊皮裘老頭的泥丸世界中,他那凝實、厚重、頂天立地的法相是無比強大的,趙道新的神力在他的世界中,隻是一縷看不清樣子的氣息,吹口氣他就煙消雲散了。

這就是大登臨境界的恐怖。

不用武力,也不用一招一式,隻是瞪一瞪眼睛你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