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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和康斯坦維奇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蕾切爾的身上,康斯坦維奇雖已經被蕾切爾氣得牙癢癢,但他還是不肯輕易地放過我,仍舊用那雙充滿著怪力的手掌使勁地按著我的胸口。奄奄一息的科斯莫洛夫雖然也通過無線電了解到了我們的計劃,不過他現在根本就沒有反擊的能力。
“喂!管家!”我把兩隻手伸到胸前,緊緊地攥著康斯坦維奇的胳膊。盡管隔著厚厚的宇航服,我的胸口仍被壓得使我喘不過氣來,因此我想盡早把他的注意力轉移走。
“說!”康斯坦維奇的手更使勁了,“你給那個美國姑娘說什麼了?”
我沒回答,而是側著頭往科斯莫洛夫那邊看。克洛斯的動作與之前相比輕了許多,看來是體力不支;他畢竟也是個嬌生慣養的少爺,平時隻是坐在辦公室裏,金星的大氣條件,不足以讓他有戶外鍛煉的機會。但盡管如此,科斯莫洛夫還是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也許是剛才的重擊,使他有了輕微的腦震蕩。
克洛斯把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了與科斯莫洛夫的搏鬥上,完全沒有注意到蕾切爾早已跑開,而康斯坦維奇注視著蕾切爾也遲遲沒有要去阻止的動作。說明康斯坦維奇可能是怕我在他出去追趕蕾切爾的時候襲擊克洛斯,因為克洛斯體力不支;另外,沒有克洛斯的命令,他不可能有任何獨自的行動。
有了剛才的緩解,我手指上的紅腫也消退了許多。為了以防萬一,不管科斯莫洛夫是不是清醒著的,我還是決定再一次向他說明我的計劃。
我的左手繼續用力推著康斯坦維奇,右手趁機順著身子滑到腰間,按下了無線電按鈕:“科斯莫洛夫,你能聽到嗎?”
叫了幾聲後,他還是沒有回答。
“科斯莫洛夫!喂!”我繼續喊道。
這時,從我的頭盔裏響起了他微弱的聲音:“計劃……我明白了,你現在還是先讓我休息一陣子吧。”
我呼了口氣:“現在還是有希望讓克洛斯回心轉意的。”
“你怎麼知道?”科斯莫洛夫的聲音稍稍大了些,“他就是個頑童,我應該叫他爸親自收拾他。”
可就在這時,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由於科斯莫洛夫通過無線電說話時張嘴的動作,讓克洛斯察覺到了不對勁。克洛斯一直以為科斯莫洛夫已經昏迷了,正焦頭爛額地考慮著下一步的行動,卻在這個時候看到他的嘴在一開一合。
“你在跟誰說話呢!”他衝著科斯莫洛夫吼道,再一次想要俯下身體,利用重量把科斯莫洛夫控製住。
克洛斯幾乎要跳起來了,他把雙手交錯在麵前,對準了科斯莫洛夫的脖子,準備讓他窒息。
就在克洛斯的雙手即將落在他的脖子上時,科斯莫洛夫迅速抽出雙腿,用力地往克洛斯身上一蹬。克洛斯直立著身子,所以很難把握重心,科斯莫洛夫這一腳就把他踢開了兩米多遠,科斯莫洛夫則朝著相反的方向滑開。
康斯坦維奇聽到這邊激烈的大鬧,扭頭轉向了剛剛飛出去的克洛斯,他大叫:“少爺!”隨即離開了我的身體,向克洛斯全速衝去。
積聚在我的胸口上的壓力得到了釋放,頭盔裏的空氣一股腦兒地鑽進了我的肺裏,這使我產生了劇烈的咳嗽。
失去了束縛的科斯莫洛夫用左手撐著地原地爬了起來,但剛才的撞擊仍讓他無法平穩地站立,他喘著粗氣道:“別小看了經曆過魔鬼訓練的宇航員,少爺先生。”
我捂著胸口坐起身來,看著克洛斯那張惱羞成怒的臉,他破口大罵道:“科斯莫洛夫!”說完後他又要站起來繼續打鬥。
但他那樣的行為卻被康斯坦維奇給製止了:“少爺,停手吧,得走了。”
康斯坦維奇最後的話讓我很不理解,走?為什麼要趕緊走?
克洛斯臉上冒出來的汗,在他的頭盔上形成了一層白茫茫的水霧,他又說起話來,嘴前麵的水霧更濃了:“你快去!”他推搡著康斯坦維奇,並指著停機坪的方向喊道,“快把那個美國娘們抓回來!”
“是!”康斯坦維奇一站起身,就往蕾切爾的方向全速衝刺。
見他要去阻止蕾切爾,我連忙撲倒在康斯坦維奇行進的路線上,試圖在他經過時拽住他,我大叫道:“你想得美!”
康斯坦維奇的速度再一次在很短的時間內提升到了極值,到我麵前時,他毫不費力地越過了我的身體。他大幅度地擺動著雙臂,步子邁得很大,每邁動一步,地麵都隨之顫抖一下。
此刻,蕾切爾已經踉踉蹌蹌地來到了直升飛機駕駛艙的艙門旁邊,和我的距離超過了一百米。
我站了起來,按下腰間的無線電按鈕:“蕾切爾,快點,管家正向你跑去。”
“駕駛艙裏沒有人。”蕾切爾繞著飛機的駕駛艙外轉了一圈,拉了拉門把手,繼續道,“駕駛員不見了,我打不開艙門。”
“他是不是出艙活動了?再確認一遍,那架直升機到底是不是送我們來的那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