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來自魔鬼的心靈考驗(1 / 3)

“喂!醒醒!”

我的耳邊傳來了一連串熟悉的聲音,呼吸漸漸地恢複了正常。我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床白色的棉被,我正躺在這張床上,右邊窗台上雪白的窗簾順風飄動,窗外幾架戰機正在起飛。在我的床邊立著一把凳子上麵,背對著我坐著一個穿著綠色軍裝的人。

“劉海華,你可算醒了,我等你半天了。”他虎背熊腰,戴著軍帽,看著窗外道。

“你是……誰?”我用肘撐著床使勁坐起來,道。

“逗我,這都認不出來?”說著,他笑眯眯回過頭來,道,“我是司國濤呀。”

一時間,一道閃電穿過了我的心髒。冷汗從脖子上滑下來:“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你說什麼鬼話的?你剛剛駕駛輸油機墜機了,到這會兒都昏迷了好一段時間了。”

我的頭很疼也很沉,像灌了鉛似的,我想抬頭仔細觀摩一下他的臉,但好一會兒也抬不起來。“這是假的……這是假的!”我一遍又一遍地祈求恢複理性,混亂的大腦使得我呼吸急促,心髒越跳越快,轉而狂跳不止。就在這時,麵前的司國濤快步走過來,一把把我摁在了床上,道:“你的頭受傷了,需要休息,過會兒軍區總司令就要來看你。讓你受到二次傷害這可是我的責任。”

我抖動了一下身體,發現被他壓得絲毫動彈不得。恐懼再次湧上心頭,道:“你真的是司國濤?”

“有什麼奇怪嗎。”他笑道。

“我記得我們乘坐安裝在神州九號上的‘哥倫布號’來到了金星,還有,科斯莫羅夫和蕾切爾也在那裏。”我的話語聲越來越小,“你到最後叛變了我們,其實你一開始就不是我們的人。”

“哦,哥們。你做白日夢這麼點時間就想出來了這麼偉大的故事,今年才零七年,離一二年還早著呢。”司國濤仍然在笑,“依我看,你剛剛墜機,已經有了‘前科’,你這輩子都甭想當宇航員了。”

這一切經曆,難道都是我墜機後的夢境嗎?可是我記得加油機根本就沒有墜機呀,不過照他這麼一說小王失蹤的事反而有了一個合理的推論。正當我克服著頭痛努力想著以前發生的事時,腿上一陣劇烈的疼痛傳到了我的大腦。但更讓我疼的,是理性與現實差別的後怕。

“啊!”我大叫著猛地坐了起來。

“你怎麼了!”司國濤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問道。

“我的腿不知道怎麼回事……”說著,我從床上坐了起來,背靠在床頭上。

司國濤對我的舉動沒有什麼反應,他走到前麵按了按我的腿,說道:“還疼嗎?”

這種疼痛就像小腿骨遭受了錘子的重擊一樣,不是打在肉上,而是直接於骨頭。司國濤一按,腿更是疼痛難忍。我叫道:“趕緊叫人……快點!”

司國濤答應了一聲,轉身就往門口跑去。

突然,司國濤的背影從軍裝換為了一身宇航服!四周都在著火,從窗口裏吹進的風幾近把我的半邊身子烤熟。這時,驚恐萬分的我要喊住他,但卻發不出聲音,喉嚨裏就像失去了聲帶,肺裏的空氣直接從嘴裏呼出來,不受任何阻擋。我抬起手,試圖抓住他。

但是,我舉起的確實一把槍!我的手不聽使喚地扣動了扳機。

隨後,從司國濤的後腦勺中央緩緩流出了一股鮮血!更讓我恐懼的事情發生了,他中彈後緩緩地轉過頭來,對我笑了笑。隨後便倒地而亡,死不瞑目。司國濤身上的綠色軍裝也完全變成了一件宇航服。雪白的四周現在堆滿了屍體與火焰。

“司國濤!我的天哪!”

司國濤的死喚醒了我沉睡著的記憶,在“莫斯科——V”導彈發射基地裏我把司國濤給殺了,而這股鮮血就是從子彈穿過的部位流出來的!為什麼我們交了這麼多年的朋友,卻各自為了各自的利益要殺害對方?

這時,一股刺鼻的氣味鑽進了我的鼻子,引起了我劇烈的咳嗽,這一次,咳嗽引起的抖動把我徹底喚醒了過來。

醒過來後,我發現車裏可以燃燒的東西都在燃燒,刺鼻的黑煙彌漫在車裏。

這輛蕾切爾“手工拚插”的裝甲車已經徹底報廢了,後艙裏的兩人都已不省人事,奧米切諾夫倒在了科斯莫羅夫的身上,科斯莫羅夫的頭此時也已經破裂出血。

科斯莫洛夫血流得很厲害,如果不加以處理後果不堪設想。

這時,我盡力向後艙移動身體,卻發現我的腿怎麼也挪動不了。原來,造成我腿疼的原因是塌下來的擋板壓住了我的雙腿,我的腿被卡在了一個很小的縫隙裏,血液不能流通。

“蕾切爾!你還好嗎?”我說道。

裝甲車內部已經嚴重變形,各處的固定鋼板都已斷裂。內部的電線像血管一樣暴露在外麵,時不時濺出半車廂範圍大小的火花。

這時,從主駕駛座位上傳出了一個聲音:“劉海華,後麵那些俄國人怎麼樣了?”

我的心放了下來,道:“都被撞暈了,你能想辦法出去嗎?”

“出去又能怎麼樣。”

“哐當!”一聲,蕾切爾從駕駛艙內把它和車廂之間的隔門撞開,“你自己去看看。”

我把雙腿從一塊十幾斤重的鐵板下伸了出來,扶著手邊的鐵柱艱難地站了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到駕駛艙門前,邁過了被蕾切爾撞開了的鐵門進入了後艙。

“你知道我們為什麼還能活著嗎?因為裝甲車根本就沒有到達熔岩湖的彼岸,我們完蛋了。”蕾切爾道。

“我的天哪。”

此刻的裝甲車並沒有出現顛簸,我原本以為是我們已經僥幸安全地抵達了對岸。而實際是,現在的裝甲車正艱難地“懸掛”在我們剛剛飛躍出的天分島對岸的懸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