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無一人的大廳裏,我們都放鬆了警惕。我觀察了一下這裏的構造,一前一後兩扇緊急出口的大門,離我們較遠的那一扇周圍滿地狼藉,近的這一扇則幹淨平整。我又掃視了一遍大廳裏的坐席,沒有再找到僵屍們的蹤跡。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一顆子彈又穿透了已經千瘡百孔的幕布,並打進了我所站立著的地板裏。這次的子彈速度很正常,並不是先進的光速武器,而且我耳朵裏的耳鳴還沒有完全恢複,不過,這突如其來的冷槍還是把我嚇了一大跳。一時間,我感覺到手腳都變得冰涼了。
我嚇得連忙扶著蕾切爾後退了幾米,黑色的幕布在我鬆手後重新耷拉了下來。爆了一句粗口後,我裝作鎮定地道:“來吧,讓我們換上這身岩石鎧甲。”
“這樣下去根本不行,從這兩波攻擊來看敵人有兩波——當子彈射擊的速度遠遠大於聲音傳播速度的時候就已經可以知道這些子彈的速度已經是光速,並且這些敵人來自於次元牆外。這並不是說敵人從次元牆外進來,而是從外麵射擊,子彈在經過次元牆後速度就提升到了光速。”蕾切爾說著,離開了我的胳膊慢慢悠悠地走到了這間屋子牆壁處,蹲下身子準備拿起一件“岩石宇航服”。
我見狀趕緊上前幫忙,避免讓蕾切爾的胳膊遭受二次傷害。我跑到蕾切爾的跟前,提著宇航服的領口,幾乎用了我所有的力氣才將缺了頭盔的宇航服拿起來。
“這頭盔足有兩公斤!”我又拿起了兩個頭盔,把其中的一個遞給了蕾切爾。
其實,在junny離開了這層幕布以後外麵就不再傳進來槍聲了,而這樣的火力不是人類,也不是人類使用的常規武器能夠做到的。我還以為junny和外麵未知的敵人有什麼瓜葛,現在看來不太可能。在機槍掃射停下以後,就在我帶著蕾切爾離開屋子的時候,偶然遇到的這樣一個人。而現在,junny卻消失了,沒錯,我所說的飛來橫禍就是指這個。
從時間上看,Junny離開幕布後的那一段時間,不足以夠用來走到前麵的出口。就是說,他應該是中彈了,就是在當junny離開幕布的時候好像被槍打中的,然而這裏沒有他的屍體。而且,剛才的冷槍不是漫無目的的掃射,而是定好了點的瞄準射擊。我在想,junny的“真身”其實早就死了,在這個地方死去就是“消失”。
我躲到junny走出去後重新複合的幕布後麵,道:“junny完了,快,我們把盔甲穿上!等一下!”頭疼的事情又發生了,我現在竟然隻記得說過讓蕾切爾穿上鎧甲的事其它發生的一切竟然忘的一幹二淨,等等,junny?junny是誰?
“你在幹嘛?外麵可是有槍瞄著我們。”蕾切爾催促道。
當蕾切爾走過來遞給我這“盔甲”時,我無法想象她是怎麼用一隻手提起來的,這重量,單單一件就得有二十多斤重。我看了看宇航服,這鎧甲的外殼無疑是仿生蜥蜴人的,但它的造型應該是根據日本武士的鎧甲改裝的,想必是第二次元的蕾切爾發明出來的道具。這“鎧甲”大大的增強了普通人的臂力,而且即使在手臂受傷甚至骨折的時候,仍然能夠使用出平常的力量。
我看著蕾切爾,也換上這身宇航服。就在我穿上了這件看似重甲的衣服時,我被現在現在身體上的感覺驚呆了,這堆“石頭”穿在身上竟然這麼輕!我的背部和肩膀甚至根本感覺不到任何機械的壓力,這種清爽的感覺甚至在“哥倫布”任務中最先進的宇航服之上。
“哈哈哈哈,這可是我根據武士鎧甲和‘鋼鐵俠’的鎧甲合並而成的高級裝備。”蕾切爾的聲音。
“你說什麼?”我抬頭問蕾切爾。
她聳了聳肩,道:“這可不是我說的。”
“別忘了,我和二次元的蕾切爾有視野共享。我能看到你們麵前的一切,現在你們的處境很危險!雖然我感受不到當子彈穿過你們身體時的疼痛但是我隻知道當你們閉上雙眼的時候我這邊也會很快消失。現在,你們要聽我指揮。”一次元的蕾切爾憑借著她過人的頭腦已經出盡了風頭,道,“這邊的劉海華就像一個發報機,我能直接和你說話聲音傳到我旁邊的你的耳朵裏並傳給了你,懂嗎。”
雖然邏輯很混亂,但是我們還是異口同聲地道:“明白。”
“很好。不過,這件宇航服的設計並不是我,我對日本武士一無所知。現在蕾切爾你叫維納斯,劉海華你是中國人,我就叫你海華吧。”第一次元的蕾切爾道。
“既然是代號就不能起個好聽點的嗎。”我說道。
“好吧,你是伊師塔。”
“這怎麼聽也是個女人的名字吧。”
蕾切爾的老戰術,無視我的話,道:“你們聽我說。”
金星是一個充滿了傳奇的行星,它和地球無論是質量還是體積大小都好像是從一個模子裏摳出來的。早期宗教都是基於大自然神性的秩序之上的,女神維納斯和金星是同一的這也是蕾切爾在一次元世界裏的自我吹噓。女神在夜空中也有一席之地,夜空中的女神有很多名字——金星、東方之星、伊師塔、阿斯塔蒂等,都是些充滿活力的與自然和大地母親密切相關的陰性概念。無論蕾切爾怎麼稱呼我們,這些名字都是金星女神的代名詞。
“從很多方麵來看你那邊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離開了你們,不過他的離去對你們來說沒有多大的問題你也無需知道他是誰。子彈是光速的,看出來了嗎。”
該死,為什麼明明已經得到了視野共享卻隻共享畫麵而不共享思維呢,我們也不用花這麼長時間來交談。
“恩。”維納斯應道。
“伊師塔你怎麼看?”
“額,敵人肯定是站在次元牆外向我們射擊的。”
“很好。”蕾切爾說道,“任何物體在穿越次元牆以後隻要還存在足夠的動力就可以提升到光的速度是嗎?”
我現在必須要做出一個正確的決定,到底是逃還是躲。這兩者的區別變得特別明顯,剛才的密集機槍掃射就算隔著不透光的幕布,我們也可以猜到槍手們是在已經裂開了的次元牆外麵也就是“逃生出口”裏向我們射擊。當然,第一次元的敵人不可能知道我們的事,也不知道我們的位置,一定是第二次元的蜥蜴人通過思維把“向我們射擊”的指令告訴了它們的“對應體”。而二次元的蜥蜴人竟然不會自己向我們開槍,這一定是試探。為什麼我們的思維不能聯通呢?躲起來看似是個明智的選擇,但是結果肯定不好。逃跑的話也隻有一個地方能去,那就是越過次元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