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暗下去了,胡榮和楚夢宗站在掉了招牌的古老旅店的門口,焦急地等待著宋凱盟。出去一整天,到現在都還不見人影,這讓楚夢宗非常擔心,他一直在房間裏麵坐立不安,嘮叨著各種各樣的意外和不幸。最終,胡榮的心緒終於被他攪亂了,不得不陪他一起出來等。
看見宋凱盟拎著一些食物和水出現在遠處,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放回肚子裏,二人興奮地迎了上去:“你可回來了,怎麼樣,見到昆迪了嗎?”說著胡榮接過宋凱盟手上的東西。
“誒?什麼時候還換了套衣服?”楚夢宗上下打量著宋凱盟。
麵對如此關懷的場麵,宋凱盟嗬嗬笑笑:“怎麼都跑到門口來啦,不至於急成這樣吧!先進去,等我慢慢跟你們說。”
早些時候,胡榮和楚夢宗不知從什麼地方撿來幾塊木板,七拚八湊的,已經將昨夜震碎的窗戶訂了起來,剩餘的板條也沒舍得扔,就碼放在牆角裏,預備下次再用。這樣做的後果,就是導致屋裏更加昏暗。中斷的電路此刻還沒有恢複,三個人圍坐在桌前,桌子的中央靜靜地躺著那隻帶血的信封……
……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怎麼樣,我這一天,夠充實吧?”宋凱盟向胡榮和楚夢宗老老實實地交代了他一天的遭遇,講述得很仔細,隻是隱瞞了遇見伊雅意的那個環節。
“夠懸!”胡榮感歎道。
“你是說,交給你信的士兵和追他的士兵是一夥的?可他們幹嘛自己人追自己人呢?”楚夢宗提出疑問。
“身上穿的軍裝,確實一樣,但誰知是不是一夥呢。他就說讓我送信,別的沒告訴我。”
“其實,他把信扔郵箱裏,不就行了,何必非讓你送去呢?”胡榮不解。
“不是光讓我送去,還一定要交給一個手心裏麵有一個藍色星型紋身的人。你想阿,哪個郵差會幫他驗證紋身!”
“你們猜,信裏會說些什麼?”楚夢宗尋思著。
“嗐,拆開看看不就知道了。”胡榮提議道。
“嗬,你真聰明,要是行的話,我早就拆開了。封口處有印章,拆開就還原不了啦,除非我們不打算送去。”
楚夢宗想了想說道:“我覺得吧,最好還是拆開看看。倒不是為了滿足好奇心,主要是,我覺得我們有必要知道,自己送的究竟是什麼。”
“其實我也這麼想……”
宋凱盟話還沒說完,胡榮就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去:“那還等什麼……”
宋凱盟一把按住胡榮的手:“等等別急,聽我把話說完嘛!”
“那你說——”胡榮看著宋凱盟,伸出去的手並沒有馬上收回來。
“人家救了我的命,知道嗎!說實在的,要不是他,我今天真是沒法活著回來了。”宋凱盟語氣顯得有些凝重:“我雖然沒親眼看見,但我感覺,那個軍人多半死了。這可是他臨死前的托付,分量重啊!我拆開看了,完事又不幫人家送去,那我成什麼人了。”宋凱盟凝視著胡榮,頓了一下,輕聲補充道:“我不想做一個忘恩負義的小人,能理解嗎?”胡榮緩緩收回手,低頭不語。
“這麼說,你還真打算送去呀?”楚夢宗說道。
“那可不真送唄!”
“聽我說,我是這麼看的,他們都是軍隊的,我們先不管他們是哪支軍隊。既然他們追那個拿信的,一定是這封信對那支軍隊不利。想想看,現在可是在打仗,我們如果糊裏糊塗地將信送去,會對戰爭起到什麼作用呢?回頭成了助紂為虐,可沒地方找後悔藥去。”楚夢宗提醒宋凱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