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幾聲槍響,坍塌的公路上立刻卷起一串粘稠的紅色浪花,將眾人的眼睛染得血亮。那個帶領眾人郊遊的戰俘,胸口如蹦爆的西瓜一般,永遠悠閑地躺在了碎石瓦礫之上。
突然發生的一幕,讓戰俘們驚呆了。從住在半山酒店的時候起,戰俘們就覺得他們有著與眾不同的優越性,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簡直是戰俘營的上帝。而冰火軍士兵端著的槍,隻不過是擺設而已,從沒想到有一天,會真的向他們射擊。此時此刻,此情此景,讓他們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選擇對抗呢死路一條,可是老老實實開工,又覺得沒麵子,一時不知何去何從。
於其他戰俘不同的是宋凱盟,胡榮和楚夢宗到這裏已經多日,早已習慣了聽從命令,所以自從,到了這裏,宋凱盟就跟著他們二人一起奮戰在勞動前線。團聚不久的三個人有說有笑,對他們來說這寫工作似乎和遊戲差不多,不但不覺得辛苦,相反倒覺得快樂。但突然的變故,來的太快,三個人完全沒有思想準備,愣愣地站直了身體,手上搬著一半的石頭,哢嚓一下掉落回去,濺起一片石屑。
“都給我聽好了……”帶隊的軍官緩緩走上前,講話的聲音不大,但堅定冷酷地語氣,顯得很有威懾力:“請你們到這裏來,目的就是幫助我們完成一些工作,我們會感謝大家的配合和支持,但如果你們做不了,或者不肯做,那就沒有任何存在的價值。”話講的很禮貌,很平和,沒有咒罵呼喝,內容也不像眼前的景象觸目驚心,但效果卻很顯著,戰俘們紛紛地站起身,低著頭,不敢再做出任何違拗的行為,順從的拿起工具,不管會幹不會幹,都積極地投入到清理公路的工作中。
不多時,悠閑的郊遊場景,就被熱火朝天的勞動場麵取代了。其實熱火朝天並不確切,因為空氣是靜止的,氣氛是窒息的,情感是冷漠的,或許更應該說是冰冷壓抑的勞動場麵。而那個帶頭度假的戰俘的屍體,被幾名士兵抬到了路邊的荒地裏,無人再敢問津,當一桶桶碎石傾倒上去之後,那個人便永久地長眠在他享受悠閑的郊外了……
宋凱盟若有所思地用撬棍撬這滾落的山石,剛才的一幕已經讓他清醒過來,無論這裏好與壞,都是牢籠,自己的命運完全操控在人家的手裏,所以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盡快離開。跟何況自己身上還揣著那個帶血的破信封。想到這裏,他悄悄貼近胡榮耳邊,低聲說道:“我們不能這樣下去,要想法子離開這裏。”
胡榮聽了暗自一驚,但表麵上沒敢露出半點聲色,遲疑了一下,小聲回應道:“早想走了,問題是走不了嘛,怎麼,你有想法了嗎?”
“唉,沒有啊,不過我覺得要是想走,就趁現在。”宋凱盟說道。
“現在!?”胡榮說出兩個字後,才意識到聲音似乎大了點,他偷眼瞧了瞧,那幾名看守,然後壓低了聲音解釋道:“你瘋了,剛打死一個,你也想試試不成?”
“就是因為剛打死一個,他們絕對不會想到這會兒還有人敢跑,所以才有勝算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