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禦書房內,孟淵將手中奏折丟到桌上,英俊威嚴的臉龐帶滿慍怒:“該死,現在百姓口中無一不在歌頌著安震天那個老匹夫,讓朕的臉麵往哪裏放。雖然他家的小丫頭最後把功勞都給了朕,但是會有誰還記得!”
那該死的老匹夫,朕的子民都在說他的好,早晚有一天,朕的江山會落到他們安家的手裏!
“皇上。”太監阿緣拂了拂手中的拂塵,恭敬地站在孟淵的身後,低著頭說道,“既然如此,皇上為何總是這般縱容安老將軍?而且,還把大部分的兵權都交給了他,這恐怕……”
麵對孟王朝的萬人之上的孟淵,大概也僅有他的心腹太監阿緣會提出這心中質疑。
“他畢竟是三代元老,而且不把兵權給他,我怕軍心會動蕩,給他總比給那些心思縝密的人要來的好。”孟淵搖了搖頭,視線投向了門口,目光漫長且悠遠,“他現在不會窺視朕這點兵權,但不代表永遠不會,而且皇兄還有一個孩子,尚在人世。朕就不相信有人會不想坐上這個代表著至高無上的位置。”
阿緣驚訝地望向萬人之上的孟淵,前太子居然還有一個遺孤在世間,可是為什麼讓皇上這般忌憚,難道……
似乎想到什麼,阿緣渾身打了個寒顫,急忙伸手捂住了嘴巴,才製止聲音的發出。
洛城北邊的一間房子裏。
“主子。”扶蘇退了退,看到墨楚衍走出來,行禮。
墨楚衍看了眼扶蘇,淡淡地應聲,站在窗子前沉思。
屋內,似乎散發著一股壓抑,墨楚衍神色並不好,看著扶蘇。
扶蘇心中一攝,他低頭,“主子。”
今日的墨楚衍,有些反常。
“何事?”
氣壓又低了幾分,扶蘇立刻感受到了,心裏頓時緊了緊,但還是開口說道:“主子,我們安插在宮裏的探子說,皇帝懷疑前太子的遺孤和安王府有接觸!”
“嗬!他果然是個麻煩!”墨楚衍一聲冷哼。
“主子,我們要不要告訴小姐。”
“嗯,讓人去提醒一下她。想必那個皇帝近日也會有所動作,讓扶桑好好保護她,必要時可以暴露自己的身份。”
“是!”
“主子,他是不是又出來了,你……”
墨楚衍的麵色在日光的照射下已經白得似琉璃一般通透,不動不聲之時,宛如一具完美的玉雕。
他神情淡然,聽聞扶蘇的話搖了搖頭,同時又吩咐道:“出去,不許讓任何人接近我的房間!”
扶蘇退出來的一瞬間,看到墨楚衍身形往後退一步之後,然後直直跌坐在了椅子上,側露的唇畔血色全無,而且臉色比起剛才又白了一分。
待扶蘇退下之後,墨楚淵衣袖在半空中一甩,隻見一排排書櫃向兩邊慢慢地挪動,書櫃後麵是一間密室。
整間密室由青色的大麻石砌成,長約五丈、寬三丈有餘,陰暗的室內空無一物,唯有一張寒冰床置落於中央,空中尚有一顆夜明珠飄著,就像黑夜裏的星星一樣,散發出瑩瑩的光亮。
走進密室,靠近寒冰床,墨楚衍這才放鬆身子往前一倒,一口烏血從他唇角緩緩地流出。
墨楚衍任血液流出, “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麼不甘寂寞,倒是時間越來越長,你的能力也越來越強了。不過你還是差了一點。”
墨楚衍輕輕地笑了,臉色淡然仿若流血的不是自己。
“墨楚衍,你變得太弱了……”在此刻有道聲音聽起來莫名沙啞。
“是嗎?!”墨楚衍雖然是輕笑著,眼底卻依舊是寒意嫋嫋,全身似有冰氣散出,密室內的溫度在不斷地降低。
看來從咩咩出事到找到她真的過了很久了,如今那個家夥再次蘇醒過來了,這意味著他的能力又要增加一倍。
“我失去咩咩太久了,下一次就是我了。”他的聲線有些喑啞,又有些顫抖,然後他的聲音消失在密室中。
墨楚衍輕輕地闔上眼睛,玉白的手指攥著,指節嘎嘎作響。
分不清是指節更白,還是寒冰床更白。
不知道過了多久,墨楚衍慢慢地睜開眼睛,臉色恢複了一點生氣,不再似一尊玉像冰涼。
“咩咩的身邊隻能是我!”墨楚衍失血的唇揚起一抹冷笑,冰冷的如同南極的冰,會讓人不由自主地打一個冷戰。
墨楚歌,我們鬥了這麼多年,總不會就讓你在這個時間段贏了的。
墨楚衍眨了一下眼睛,長睫如蝶翅,在他眼下投下青色的暗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