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雨兮重新把心放了回去,屁股挪了過去,指著祁夜離的傷口,問:“阿離,你怎麼會暈在這裏?”
“本來是來見你的,沒想到路上有埋伏。”祁夜離道。
事實上,他受傷之後想見的第一人就是她,於是過來,然後放心大膽地在她屋子裏暈了過去。
其實傷勢倒也沒什麼大礙,休息一下便也好了,但是看安雨兮擔憂的表情,後麵還這麼認真地為他包紮傷口的模樣,便也幹脆隻做不知算了。
“知道是誰嗎?”
“大概猜到是誰了。”
“我認識嗎?”
“嗯。”
“是誰?”
“丫頭,我想喝水了。”避免安雨兮繼續問下去,有些事情她現在還不能知道,於是祁夜離趕快轉移話題。
“哦,好,我去給你到。”安雨兮把杯子遞到了祁夜離的唇邊,祁夜離也沒覺得什麼,下意識地便張開了嘴,溫度適宜的水流潤過幹涸的嗓子,確實是讓他舒服了不少。
然後安雨兮還監督完祁夜離喝完一碗紅糖水後,便將帳子放了下來,道:“阿離,你先睡一睡,我去外麵。”
祁夜離聽到,就要下床,開口:“不必,我在外頭就好。”
安雨兮看了祁夜離一眼:“阿離,你還真是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呀,沒事,你躺著休息吧,我是不會介意。”
祁夜離被安雨兮這一番話說的倒是有點汗顏,再想想多加推辭反倒顯得他有些斤斤計較了。
隻是堂堂男子漢占著女子的閨床到底有幾分不妥,隻是安雨兮沒有覺得會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他也隻能作罷了。
待安雨兮退出屋子後,剛才卻是一直悶聲不吭的念夏走上前來對著安雨兮深深地拜謝了一禮:“奴婢多謝小姐的救命之恩。”
安雨兮不語,念夏又道:“從今往後,念夏這條命便是小姐的了,奴婢絕不會有二心。”
雖說自己已經是在安雨兮身邊當下人了,但其實內心還是沒有完全把安雨兮當做主要的,她和祁夜離比,自然是祁夜離分量更多,但經過今日一舉,念夏是真的把安雨兮當做了主子,而且是和祁夜離一樣的分量。
然而安雨兮卻是自始至終都表現的十分平淡,似乎是一件極為平常的事情。
念夏道:“從今往後,奴婢這條性命便是小姐的了。”
“沒事,我都明白。”
“小姐,世子來了。”紫娟將沐白迎了進來,然後退下。
“你受傷了嗎?為什麼芷歆在熬夜。”沐白從下人的口中得知,趙芷歆今日去了安雨兮房間,出來就直接去了藥房熬夜,於是沐白就下意識地以為是安雨兮她受傷了,也不管身上的灰塵,匆匆忙忙地就趕來“宜笙居”看她。
沐白微微彎腰,一手抓著安雨兮的雙手,將她上上下下看了一遍。
可是安雨兮卻在沐白靠近她的時候,微微皺眉。
“血腥味,我不喜歡。”那熟悉的味道混雜著沐白的味道直竄入安雨兮的鼻息,“小白,你身上怎麼會有血腥味。”
抓著安雨兮的手微微一僵,沐白原本著急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凝固。
“你今日去了哪?”安雨兮與沐白平視,希望他能坦白。
“一點小事而已。”沐白眼底原本的擔心盡數褪去,眼裏是嚴肅的表情,臉上是凝固的狀態,漆黑的眸子深沉的讓人看不出一絲情緒。
不過沐白站了起來,然後抬手聞了聞自己的衣袖,隱隱有一絲淡淡的血腥味,但並不明顯。
“小白,阿離今天受傷了,流了好多血,我看到了。”安雨兮心中已經有了一個猜疑。
果然,聽到安雨兮提起祁夜離的時候,沐白的眉宇之間頓時染上了冰霜。
沐白低頭俯視著安雨兮,眸子已是冰冷的了,帶著極其迫人的壓力看向她,語氣也冷得沒有一絲溫度:“他,你不該關心他,他的一切都與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