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白從安雨兮的身上翻身下來,方這樣一場激烈的春宵過後,他渾身都出了一身汗。
而安雨兮躺在榻上,隻要想起方才自己要求沐白快點的時候的畫麵,便想要直接睡死在枕被中。隻想著自己第一次便如此主動,日後沐白會想起來,怕也會因此而覺得好笑。
安雨兮一愣,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沐白已經在她未來的計劃當中了,隨即笑了笑,小白,有你,真好!
沐白撫了撫安雨兮的長發,溫和道:“我叫人打水進來。”
“不必了。”安雨兮情急之下叫道,乍一對上沐白的目光,又覺得有些尷尬。
此刻要水,無疑等於昭示小白的那幾個侍衛——他們今日究竟做了什麼。她還不習慣將自己這樣大喇喇的呈現在別人眼前,尤其還是這樣私密的事情。可瞧著眼下自己粘膩的全身,若是不打水卻又說不過去,登時便有些糾結了。
沐白若有所思地看了安雨兮一眼,點頭:“那我去打,兮兒……身子可還痛?”
沐白倒是一眼看出了安雨兮的顧慮,話也說的極為體貼。
隻是一說到身子痛便立刻讓安雨兮想到了方才那些激烈的畫麵。
“不痛了。”安雨兮快速地答道,剛說完話便覺得身下傳來一陣酸疼,心中不由得暗自埋怨,都瞧著小白平日裏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樣,床榻之上好似變了個人般,果真是練武出身,體力竟是好的出奇,果然男人上了床和下了床是兩種人。
安雨兮便是向來能忍,現在也覺得有些招架不住了。
偏生沐白這廝還忒壞心眼,非要她叫出聲來。
前世和今世加起來安雨兮都還從沒覺得如此丟臉過,沐白果真是黑在肚裏,黑了,黑透了,黑得不能再黑了,平日裏怎麼就沒有看出來呢。
沐白忍不住扯了一下唇角,慢慢道:“好,我去熬藥。”熬藥這兩個字他說的端的是意味深長,仿佛含著極其雋永的意義,隻是神情還是一派淡然。
安雨兮噎了一下,“你會熬藥嗎?”
“我可以去問問趙芷歆,熬什麼藥。”
“你敢!”要是被芷歆知道,那我還有什麼臉麵見她,我不要麵子的啊,安雨兮就這樣想想,就覺得有些汗顏。
不過這小白院子裏的暗衛們向來耳力極佳,說不定還將他們屋裏的動靜聽在耳裏,一想到這些,安雨兮的神情就有些羞憤。
“不準去問芷歆,也不準讓你的人去問任何大夫。你,你去打桶熱水回來,要低調,不能高調做事。”
沐白果然很快打了水過來,好似在外頭還說了幾句話,想來若非不是那些暗衛就是程暢他們這些明衛幾個了,安雨兮有些赧然:都說了低調低調,還這麼高調,要死啊!
沐白走到塌邊,就要彎腰抱起安雨兮,安雨兮一怔,道:“你做什麼?”
“你不讓丫鬟來伺候,我抱你過去梳洗。”沐白好脾氣地答。
“不用。”安雨兮掀開被子就要往下跳:“我自己洗就好了。”要這樣子再與沐白洗身子,安雨兮覺得自己便是再故作鎮定怕也是不能平靜。
哪知剛一有動作,便覺得渾身酸痛無力,登時便停了下來。
沐白好整以暇地看著安雨兮,忽而微微笑道:“我不會做什麼的。”
安雨兮想著此刻怕是自己確實也實在是很難清洗了,再拒絕反倒顯得矯情,便點了點頭,沐白彎腰抱著她往屏風後的木桶走去。
兩人方才折騰過一番,安雨兮已經很是疲憊了,沐白看著卻十分神清氣爽,抱起她來毫不費力。
嗬,男人,果然隻要喂飽了,其他什麼都不是問題。
待安雨兮坐進木桶中,溫柔的水十分舒服,她整個人一放鬆下來,便覺得眼皮沉沉,什麼時候睡過去的也不知道。
浴室中,氤氳密布,沐白認真為木桶中再度沉睡過去的小女人清洗著軀體,每一處都不放過,某些地方還是有些難為情,深怕驚醒,動作極為小心,洗淨後,拿過柔軟毛巾擦拭,細心地幫擦幹好身子後,安雨兮已經睡得很熟了,沐白笑了笑,又將她抱回榻上,替她掖好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