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母後與皇上為子嫻費心擺宴,子嫻何德何能讓母後與皇上垂愛,實在心有愧疚。”白子嫻手捧杯盞起身欲向太後致謝,卻被一旁的太後拉住,笑道:“一家人一起吃用膳哪是什麼費心不費心,隻是讓母後開心開心罷了。子嫻這孩子,就是太守禮。”。
說著,她含笑的眼看向軒轅澤,讓白子嫻的麵上迅速飛起一層紅暈,有些羞澀地快速重新坐好,低著頭文靜地吃菜。
“如果皇兄與逸弟還有雲兒此刻都在,那母後一定更開心。”軒轅澤淡淡地說著,俊容之上沒有太多的表情,隻是在提及雲兒之時,眸中閃過一絲思念,讓麵對的司徒纖玉亦是心底一緊,卻聽他繼續又道:“如今宮中還可以錦衣玉食,而那苦寒的邊關之地,早已糧草緊缺,讓人生憂。”。
司徒纖玉的麵色徹底地泛白,一雙拿筷的手也微微顫抖,想起自己的兒子不僅需要吃那等征戰之苦,甚至還有著讓人無法安心的性命之憂。
而自己卻隻能為了天闕的江山與以後,在這裏未雨綢繆,暫時地忘卻逸兒的一切。
“母後,皇上,都是子嫻不好,是子嫻讓你們這樣大費周章 地為子嫻慶宴,子嫻有錯!”白子嫻臉色也是微微發白,她不等司徒纖玉緩回神便迅速地起身對著她重重一跪,麵容悲哀。
“傻孩子,這是做什麼?要說錯,也是哀家的錯,是哀家主張這樣做的。再說了,皇上與哀家並未怪你,快快起來,好好的說著話,怎麼跪上了?”司徒纖玉忙去拉白子嫻起身,無奈她垂首屈身硬是不肯起來,讓司徒纖玉轉頭看一眼軒轅澤,暗示著他讓白子嫻起來。
“起來罷,今日是你的生辰,本就是母後為你準備的,你何錯之有?”淡淡看著這一幕,軒轅澤隻覺滿心煩悶,今夜這頓晚膳他隻是應付母後而吃,根本不想因此而再生其他波瀾。
“是!”聽軒轅澤發了話,白子嫻這才恭敬地對著司徒纖玉一福身,而後在芳菲的攙扶下重新坐回了座上。
“哎,這才乖。芳菲,替皇上與子嫻斟酒,別盡被說話打擾了今晚替子嫻慶宴的氛圍。”司徒纖玉麵上再度揚起笑容,溫和地看一眼軒轅澤與白子嫻,眼中滿是為母的慈愛。
“太後,飲酒傷身,還需慎飲才是。”芳菲一福身,卻是沒有依言去替二人斟酒,讓司徒纖玉臉色微微一變,微嗔道:“你怎麼也跟子嫻一樣,盡說些掃人興的話題。隻不過幾杯水酒,哪就那麼弱的身子,這樣容易傷得?”。
“這到也是,就像是人的感情一樣,若不肯忘,又豈能輕易忘卻。奴婢既勸不動太後慎飲,照做便是了。”芳菲麵上淡漠如常,聲音也是清冷無度,隻伸手握起桌上的酒壺平靜地走到軒轅澤與白子嫻的身邊,一一替二人滿上,仿佛平常間與太後之間的對話一般,勸不動便作罷。
而她的話卻讓司徒纖玉聞聲麵色一變,看著她手中的那把金色酒壺,眼睛也是如同著了魔一般,緊緊地盯住不放。
便連白子嫻也是臉色一白,握著筷子的手也是握得更用力,仿佛要將筷子握斷一般。
常樂眼皮一跳,似乎有種不安的預感,卻看著太後已經迅速地回神,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勸道:“哀家年紀大了,如今隻希望能在睜著眼睛的時候看到天闕平平安安地渡過難關,看到澤兒與逸兒有一天,可以讓哀家抱個皇孫,讓哀家也開心地去見先皇。”。
“母後……”白子嫻麵色一陣哀傷,明明是自己的生辰,明明該是慶祝的一夜,可是不知為何,心卻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