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搖頭想了想可能是自己太緊張了,這段時間來每天都十分緊張,總是有些恍惚,所以給自己壓力太大,“按照檢查的時候醫生說的預產期來看,還要一些時間呢。還不會生。”
我拍拍曾甄的肩膀說,“你先回去休息吧,要是有事情我會叫人的。”
曾甄有些憂慮的看著我,“醫生說的也不一定準確,萬一真的早產呢?要不要去醫院?在醫院住著總比再家裏麵強。”
我明白她的意思,如果真的是要生了,會及時有醫生幫忙處理,我搖頭說,“算了,就先這樣吧,我沒有什麼事情的。有事情我就叫你們。”
曾甄雖然有些放不下但是耐不住我的決定,她替我整理了下被子隨後便說。“那好,有事情你記得叫人。”
她出去之後葉硯君倒是進來了,電話放在一邊的桌子上坐在床邊來看著我,我躺在那裏閉著眼睛,但是黑夜裏麵我能夠感覺到他的目光。
慢慢的我感覺到身邊的地方微微塌陷,我整個身子都頓時僵住了,平躺在那裏緊緊地閉著眼睛,手放在肚子上。他靠過來的時候抓住了我的手,同樣是放在此處。
我的手微微一抖,他察覺出我的不安,像是安撫我一般,靠在耳邊說。
“睡吧。”
我就這麼睡了過去。
夢裏麵夢到醒不來的夢。
夢到了我剛剛認識葉硯君那會兒,那時候他穿著白襯衫總是痞裏痞氣的樣子,還有他歇斯底裏的朝著我吼叫,望舒,你為什麼不再等等我啊,你為什麼要嫁給曾子餘呢?
夢裏麵從幸福一下子變成了可怕的循環,江世明跳樓,沈清池墜樓的呼嘯,還有送曾永宗上山的那天。
還有曾子餘送我走的時候,轉眼間又是渾身鮮血的站在我的麵前。
我抓著肚子那一刻間隻覺得渾身都像是剔骨一樣的疼,疼的我從噩夢中清醒過來。
我隻感覺到身下有股熱流,腹部間的抽痛一陣陣而來,我抓著被子,葉硯君已經慌張的醒過來。
他摸著我的臉大叫著名字,“舒舒,怎麼了?”
我咬著牙齒大口呼吸著,說話也吐齒不清,隻覺得那種疼像是要撕碎我一般,“我疼……”
他掀開被子隻看見我的腿上滾下來的血跡,慌忙的跑下去叫人上來。
葉硯君打橫抱著我快步的往樓下衝,現在已經顧不得叫救護車,管家從房間裏麵跑出來,問,“現在,怎麼了?”
葉硯君朝他吼:“備車!”
他揉了揉眼睛拿了鑰匙就往外衝去,葉硯君抱著我上車之後一路指揮著管家,上次生跳跳的時候我沒有什麼知覺,醒過來地時候跳跳已經出生了。
這次那種撕裂一般的疼痛像是要撕碎了似的,上次在昏睡中生下了跳跳,這次我是清醒的。
那種疼痛感一浪高過一浪,我覺得渾身上下沒有哪裏不疼。咬著唇都咬的出血,口腔裏麵都是一股子鐵鏽味道,我小聲嗚咽的叫著曾子餘的名字。
“子餘……子餘……”
他曾經說過我生孩子的時候一定會陪著我的,他失約了。
葉硯君按著我的肩膀不停說,“望舒,放輕鬆,放輕鬆,沒有事情的,我們馬上就到醫院了,一定會母子平安。”
我腦子裏麵混混亂亂的都是一片,隻覺得自己像是要死了一般。
送進醫院的時候醫生檢查了一通,確認了我的一些具體情況,期間不斷的人有人過來檢查。
葉硯君暴躁的問,“什麼時候能夠生下來?你沒有看見她疼成這樣了嗎?”
醫生也很為難的說,“孕婦生孩子都會經曆這樣的過程,家屬不要太急,好好地安撫病人的情緒,前一次孕婦是剖宮產,為了安全性我們建議選擇剖宮產手術,家屬盡快簽字,我們盡快為產婦安排手術。”
“剖宮產?”他低低的說了一聲,他抓著我的手點點頭。
回頭他在我的額頭上吻了吻,“別怕,沒事的,我在外麵等你。”
葉硯君在病床邊看著我。
護士推著葉硯君出去,“先生,請你出去吧。”
我看見他轉身出去,護士推我進手術室的時候他站在幾步之遠的地方看著我。後來他被攔在了門外。
腹部的疼痛讓我覺得整個人都已經失力,頭上的燈光照著,我的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
我閉著眼睛感覺到醫生劃開了我的肚子,我隻覺得自己渾身都已經沒了力氣,根本提不起來力氣。
這段時間我瘦了許多,不管怎麼吃後來都是吐,身體也慢慢的虛弱下去。
護士一直都在我耳邊說話,“剛剛那個人就是你的老公吧,長的很帥哦,你也很漂亮,生下來的小孩子一定會遺傳你們的優勢的。第二次做媽媽,好好地享受第二次做媽媽的感覺。母子平安,加油,我們一起加油。”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自己到底怎麼度過那時間的,頭頂的燈光明晃晃的晃著人的眼睛,臉上的也不知道到底是淚水還是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