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著曾甄笑了笑,希望曾甄能夠婚姻美滿幸福,吃過飯之後我目送曾甄離開了這裏,她看著我有些依依不舍的,回頭的時候還在跟我不斷地搖手。“嬸嬸,我結婚的時候你一定要來啊。”
寶嘉從國外飛回來的時候和我也說了好久的話,曾子餘的頭七我在墳頭站了好久,寶嘉開了車子上來找我,將我從墓園裏麵拖了回來。住在那房子裏麵四周都是關於過去的回憶。我怎麼也甩不掉。寶嘉也說,“望舒,你得重新開始,不然跟我走吧?你得房子我還讓人在打掃呢,等過去之後忘了這裏的一切,咱們重新開始。”
我搖頭笑了笑拒絕了寶嘉,寶嘉沒有在國內陪我多久就要離開國內了,我送寶嘉去了機場,看著她又重新踏上了離開故土的飛機。我沒有辦法做到像以前那樣的灑脫了。她在進檢票口的時候跟我回頭說,“望舒,好好地,明年的時候我回來再看你。”
我點點頭,朝著她搖搖手。
另外一個方向有她牽掛的丈夫,有她的孩子,有她溫暖的家。
寶嘉在奔向自己的幸福。
我空空的看著自己的手心,什麼都是空的,什麼都抓不住,也握不緊。
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強求來的東西怎麼也是留不住的,抓的越緊,丟失的也越快。
我在家裏麵整整的呆了一個月,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房間裏麵四處的走著總看見曾子餘在這裏,我就追著他的身影跑。葉硯君上門來的時候他叫了我的名字,我朝著他叫,“子餘,你回來了啊。”
我看到他的時候撲過去抱著他的手臂軟軟的叫著,他呆呆的看著我好久,像是不認識了一般,許久之後才問我,“你剛剛叫我什麼?”
我說,“子餘啊,怎麼了?”我想了想,換了個稱呼。“老公。”
他的臉上有些遲疑,慢慢的舒張開來,握著我的手說,“來,舒舒,我帶你回家,記得我們的孩子嗎?他已經放學回家了,在四處找媽媽呢。”
我點點頭跟著他走,跳跳聽見開門的聲音跑了出來叫著我媽媽,我迷迷糊糊的記得還有一個更小的孩子,我瞧著他問,“怎麼會這麼大了?我記得平安還很小。”
跳跳不明所以的看著葉硯君,他推著跳跳自己去玩,又跟我解釋說,“這是跳跳,這是我們的孩子,平安不在家,你想平安了嗎?”
我搖搖頭又不記得到底誰是平安了,搖搖頭,又不認得眼前的這張臉到底是誰,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麵呆呆的看著他。他總是很忙碌但是晚上的時候都會按時回來,會跟人詢問我每天做了什麼,如果我不說話也不動,他會過來捏捏我的臉,坐在我的身側說。“舒舒,你這樣可不行,你得說說話才好。”
我呆呆的看著他,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帶著我去看醫生每天喂我吃很多藥,大部分的時間我都是在房間裏麵睡覺,等我醒過來的時候他會抱著我細細的吻著,跟我說好多以前的事情,可我都不記得。有時候又會隱約記得一些事情。他讓人來給我量尺寸,捧著一個禮服冊子給我看,低聲的詢問我,“喜歡哪一套?”
我看著那禮服冊子卻忍不住心中疼痛,想著要哭。我不願意讓自己去回憶那樣的事情,將自己拉回現實的世界裏麵。他抬手摸著我的眼睛說,“別哭了,小心傷到了眼睛。”
我呆呆的看著那禮服冊子不說話,他拿著冊子說,“這件適合你,上次試穿禮服的時候我就看到了,很漂亮。就選這個吧。”
他回頭去告訴了助理,讓他們按照上麵的樣式來做。
回頭的時候他跟我說,“我都等了這麼久了,總算是能夠娶到你了,舒舒,我很開心,下個月就是我的生日,婚禮日期就選在那天怎麼樣,我們辦一個小型的婚禮,就我們一家三口好不好?”
我沒有點頭,他抱著我一直都不肯撒手。四九城的雨連綿不絕的下了一整月,一整月我都待在房間裏麵不知道自己是在思索著什麼,心裏麵空洞又麻木。我隻記得容城的雨多,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四九城的雨夜這樣多了起來。
連綿大雨也沒個不停。
從他確定好了婚禮日期之後每天他都會見到很多的工作人員,從公司的人到婚禮流程的工作人員,整個人交錯在各個環節裏麵,有條不紊的安排著,婚禮很小但是很溫馨,他每天都同人在確認著詳細的流程與細節,包括婚禮誓詞都修改了好多次。
每天晚上都在書房裏麵反複的修改著總覺得哪裏都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