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是宋小姐,真是有失遠迎。宋小姐先請裏邊坐,我家王爺還沒有醒,若小姐找王爺的不是急事,可否先在花廳等候一下?”老管家讓出一條路,做了個邀請的手勢。“宋小姐用過早飯了嗎?”老管家問道。
管家這不問還好,一問倒是讓宋琬想起了她今早衝動的直接跑過來,居然連早飯都忘了吃。她有些不好意思,還在思索著怎麼應對,老管家就已心領神會。揮手讓門房去叫人起來準備早飯,他則領著宋琬往王府裏走。
去花廳的途中兩人都在沉默,氣氛有些僵硬。可宋琬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隻好低頭默然的跟著管家向前走。老管家走在前麵帶路,心裏也在思忖著宋琬的來意。王爺找人去打聽過這位捕快的生平,她明顯是揚州知府的人。但正因為是她在追查侯斌的命案,他們才得以知曉侯斌的死訊,並將其公之於眾。而且昨天王爺還毫不猶豫的把證人的名單交給了她,似乎很篤定她會私下裏去調查,完全不擔心她會把名單交給揚州知府那幫人。而今天清早這位捕快就站在了靜王府門口,還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直接點名要見王爺。老管家隻覺得他可能真的老了,越來越看不懂年輕人的這些把戲了。
給宋琬準備的早飯很快送了上來,各式各樣精致的小點和湯粥,盤盤碟碟的擺了半張桌子,弄得宋琬有些不知所措。像是看出她的窘迫,老管家解釋道:“因為不知道宋小姐的口味,我就讓下人們各種口味的都準備了一份,宋小姐不妨嚐嚐看?”
在宋琬拘謹的用著早飯時,老管家不聲不響的退下,悄悄的離開了花廳,前往後院。在門上不緊不慢的叩了三下,他推開門,在外間站了一會兒,確認自己身上帶著的涼氣已經散幹淨以後,他才輕手輕腳走進裏間,輕輕叫醒沈長陵,伏在他耳旁稟報:“殿下,宋小姐來了,正在外麵等您。”
沈長陵原本還以為是雙瑞來叫他起床,迷迷糊糊中正想叫他退下別來煩自己,聽到這句話,突然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你說什麼?”他睜開眼睛,又問了一遍,“宋琬來了?”語氣中帶著疑問,而更多則是驚訝。
說實話,他沒想到宋琬會那麼早就來找他。相較於養育她長大的揚州知府來說,他沈長陵不過是一個新來的外人,就算還牽扯到侯斌的死,她也應該沒那麼輕易就信任他才對。宋琬沒有把名單的事情告訴揚州知府,這事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是她怎麼會今天就過來,還來得時間那麼早?好像是很著急,難不成……是因為她知道了些什麼?沈長陵沉吟,手指無意識的敲擊著床板。片刻之後,他翻身下床,叫雙瑞進來伺候他更衣。
他要親自去見一見宋琬。他敢打賭宋琬肯定知道一些事情,一些無論是揚州知府還是他們都不知道的事情。
宋琬沒有想到沈長陵會那麼快就來。沈長陵走進花廳的時候,她正往嘴裏塞著小籠包,看見沈長陵的時候她的動作滯了一滯,張著的嘴下意識的合上,沒塞進去的半個包子掉到了地上,滾了幾圈,正正停在了沈長陵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