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著鏡子,沈曉茜再次感慨自己的藝術細胞,瞧這一身被成撕兩半的破衣服混合著毛巾拚切的藝術感!
該遮的部位都遮了,不該遮的部位…。也遮了,所謂藝術來自於神秘正是如此!
正當沈曉茜為自己完美地解決了沒有衣服穿出浴室而洋洋得意之時——
嘭——!
門,被猛然撞開了!
司徒舜見沈曉茜傻呆呆地杵在那,渾身包得像木乃伊似的,微蹙的眉峰稍舒,旋即薄唇勾起一段諷刺的弧度:“你這是在做什麼?”
他說這話的時候視線放肆地逡巡著沈曉茜,那輕蔑的目光無聲地補上了後半句:包得這麼嚴實,難不成你以為自己身上還有令人側目的地方?
“當…。當然有了!”沈曉茜被司徒舜眼中的鄙夷刺激到了,條件反射地去扣身前綁好的毛巾,但,僅是一秒手便頓住了,嗤笑,“想偷看?我是那種聽上兩句話就被人用激將法慫恿的蠢貨麼?讓,讓開!”
話完,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樣,昂首闊步跨出浴室。實則,她是感覺裹在身上的毛巾似乎要掉下去了,她不得不刻意挺起胸,把毛巾撐起來。
總不能剛被人嘲弄完身材,下一秒就暴露了吧。
司徒舜也不攔她,隻抱著胳膊,支在門邊。沈曉茜剛洗那麼久,他還為蠢女人在浴室被蒸得暈過去了。好心進去看看她,倒說起他想偷看了?嗬,這世界上還沒聽說過老公要看老婆,得偷著瞧的。隻是……這蠢貨真不知道他是她老公麼,就算不曉得容貌,名字也總該知道的。司徒這個姓,並不常見。難道她連一點聯想都沒有?
還是說完全當他這個老公是死的,壓根不上心?
剛起的幾分好心情,莫名又沒了。看著在自己衣櫃裏活蹦亂跳選衣服的女人,司徒舜聲線陡然一寒:“誰準你亂動這房間的東西了?”
有了衣服遮體,沈曉茜膽兒肥了,也不似剛才在浴室和司徒舜赤果相對時那樣懼怕,理所當然道:“你撕爛我的衣服,當然得賠了!再說了,現在又不是遠古時代,天色再黑,也有路燈。你總不能讓我穿成這樣走出去吧。”
“怎麼?還想出去拍人馬屁拉生意?”司徒舜冷笑一聲,視線落在牆上指向11點的石英吊鍾。不說,他倒忘了,他是在哪裏撿到這個該死的蠢貨回來的!
“呃…。”沈曉茜套上司徒舜寬大的襯衫,正在找褲子的手一緩,有些尷尬,“不是你想象那樣的,是那肥豬肉…。總,總之謝謝你,不然我今晚…”
沈曉茜低頭,長長的睫毛垂下,纖細的手扶在一排高端大氣上檔次的純黑大衣櫃前,剪影更顯嬌小。
“以後不許再碰一滴酒!否則…”司徒舜沉著一張臉,一步跨到沈曉茜身邊,捏起她的下巴,力道絲毫沒有因為她的可憐相削減少許。他長眸危險地眯了眯,寒光在眼底一掠,冷冷補充,“否則,食指碰酒杯就剁下食指,中指碰酒杯就剁下中指!”
“知,知道了!”男人高大的黑影完完全全囊括了沈曉茜的倩影,一種透不過氣的壓力自上而下層層逼迫下來,沈曉茜猶豫半秒,還是勇敢地仰頭,雙眸深深地注視著司徒舜的墨瞳,神情專注而虔誠,菱唇嚅動,“其實我…。”
“其實你什麼。”司徒舜盯著微嘟的菱唇,喉結微微滾動,女人清澈的雙眸宛如沙漠中偶現的清泉,似乎在邀請他去再次品嚐。
難道蠢貨要承認她早就知道自己是她老公,但是自己兩年又不找她,她才主動偷偷爬了自己的床?好像…。邏輯不對。又或者,是上演英雄救美,無以回報,錢債肉償的戲碼?
司徒舜本就不是個好耐性的人,見沈曉茜憋了半天沒憋出來,直接俯身下去,寡冷的薄唇就要印上沈曉茜的粉唇——
他現在,立刻,馬上,就要品嚐一下今晚屢次挑起了浴望的元凶!
他從來不在乎別人腦子裏想什麼,他隻知道自己現在需要什麼。不管沈曉茜想說愛他也好,謝謝老公也好,今晚,他就全當恩賜她,讓她有個機會給自己瀉火!
哪料——
沈曉茜驀地喪氣一垂首,字字誠懇:“其實,其實我剛剛偷偷把你的沐浴液都擠光了!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恩將仇報!但是你放心,此大恩大德我沈曉茜必將銘記於心,來日必報!而且,再也不私底下叫你土王八蛋,也不叫你綠毛老烏龜了!”
瞬間,司徒舜臉色驟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