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想,如果你到了絕頂,是不是什麼夔、猙、兕、禍鬥、當康、夫諸都可以抓來烤著吃?一次烤兩頭,吃一頭!扔一頭!”
想想前幾天夔牛嚼勁十足的大腿肉,狴犴滴下了口水,它最大的愛好就是調戲那些和它一樣的未成年獸,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猜輸了的變成食物,多好。
“你再想想,若是你到了絕頂境,我們以後要是再遇上一頭雌貅,或者是天狐的時候……嘿嘿嘿……”
狴犴已經忍不住去幻想那個畫麵,不管是雌貅還是未到那個境界就有化身為人天賦的天狐,那畫質,不像它兄弟從書屋偷出來那些有遮攔的春宮圖,杠杠的!越想就越興奮,嘴張著,舌頭長長的伸著,口水滴滴答答的掉著,下意識“嘎嘎嘎”的亂叫著。
“九幽穀,去不去!”韓百宸吼道,趁著這禽獸發情,此刻不忽悠更待何時。
“呼啊呼!”
去啊,為了本獸的性福,別說九幽穀,就是那大青鳥的屁股現在它都敢摸上一把。
九幽穀,一個不為外人所知的地方,地處北荒腹地,卻是太荒中赫赫有名的死地,不論野獸荒獸還是神獸,都不敢輕易靠近。
九幽穀人跡罕至,百獸禁忌,傳聞那是蜚的窩點,一頭蜚出沒,則萬裏生疫,行水則竭,行草則亡,走到哪,那就是一片絕對的死地。它的叫聲、它的體液、它的皮毛甚至它的眼神中,似乎都帶著無盡的詛咒。
不過現在對於急於突破的哥倆來說,就算是青龍潭、白虎穴,他們也得闖一闖了。
用了一個月的時間,他們才來到了九幽穀的外圍,狴犴固態萌生,看著那悠悠深穀和積鬱不散的濃濃死氣,又打起了退堂鼓。
“夯貨,來都來了,還躲什麼躲”韓百宸敲了敲狴犴的腦袋,然後指著遠端的一座高山:“看到沒有,家裏書屋中有記載,那座山上有反魂樹,我們把反魂樹弄成藥,然後含在嘴裏,再從這跳進九幽穀。爺爺說過下麵是北荒最汙穢、也是藥力最驚人的泥潭,億萬年來山穀兩側的靈花藥草沒有被摘采,自然的在這生長、成熟、腐爛,最後都掉落在九幽穀的泥沼裏。要是我們含著驚精香而沒有昏死過去,泥潭的藥力刺激血肉,驚精香滋補你的獸魂和我的英魂,修行的速度肯定會大大的提升。”
“呼啊呼”狴犴抱怨著。
“現在不是討價還價的時候”韓百宸早已從脫力中恢複,他揪著狴犴的耳朵:“快走,據說山上有種叫蜚廉的東西,挺好吃的。”
對兄弟的要求總是無法拒絕的,狴犴伸著舌頭,這算是它近段日子以來聽到最好的消息,轉個身,載著它兄弟就往山上跑。
等他們消失在山林後不久,兩個身影幽幽的出現在他們曾經站立過的地方。
“兩個小滑頭,本以為他們會去偷以夢食人的魘蛇蛋,再不濟也可以打打甘木、四味木靈果的主意,沒想到卻選了最慘烈的一種,不過若是能熬過去,好處自然少不了。”
老人捋著胡須,雖然麵無表情,可對小家夥們的這個選擇卻是非常滿意。
一旁的青衣女子卻說:“您是沒看到,他倆去惹夔牛都不帶皺眉的,英魂說喚就喚,也不想想能不能打得過。”
老人一臉麵黑:“就是說,他們猜到你在暗中盯著,才敢這麼做。”
青衣女子不再說話,答案顯而易見,這種擦屁股的事她幹的太多了。老頭子要是不說話還好,既然是開了口,那小報告自然少不了。
管它是神獸還是人,隻要是雌性,小心眼的時刻總是少不了的。
“兩個混賬”老人氣的吹胡子瞪眼:“走!不理了,讓他們吃一吃苦頭!”
仿佛一陣微拂過,兩人就像水幕上的倒影乍破,化作點點閃光,消失不見。
韓百宸騎坐在狴犴背上,小心的打量著四周,雖知道自己的修為不可能察覺到青鸞的存在,但他依舊難免下意識的去搜尋那個身影,因為這會讓他覺得更安心。
兩人一路上都被青鸞保護著,並非此前那樣隻讓沿路的神獸照顧,這他在被夔牛追擊的時候才知道。否則就夔牛最後一擊即便要不了他的命,也得讓他全身筋骨斷裂,在床上躺個十月半載的。
除了青鸞,別的神獸或許能殺掉夔牛,但肯定沒有這麼高明的本事。
這話韓百宸沒敢告訴狴犴,要讓它知道這些天連尿尿都沒逃過青鸞的雙眼,還不如幹脆把它給殺了。
敢打九幽穀的主意,也正基於此。
當然,韓百宸還不知道自己的倚靠已經棄自己而去,此時他和狴犴來到了山腰,盯著不遠處的反魂樹和蜚蠊,大大的流著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