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祭了薑家祖祠,韓百宸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發生了某些變化,隻是以他的修為尚且不能具體察覺出到底是什麼變化。
薑家的龍骨祭台就在自己手中,化成一塊玉璞大小,正好可以握在手中,還隱隱有種血肉相連的感覺。
韓百宸老覺得這玩意在哪見過,最後才記起,自家祖祠房頂的那座日晷好像也是這副模樣。
日晷的用法韓百宸到是知道,玩心大起運轉神功,一記逆天刀作用於龍骨之上,隻見那巴掌大的龍骨頓時化作一方十丈重錘,狠狠的砸向了遠處的地麵。
轟隆!
百丈的神木如枯枝一般四濺散落,暴起的煙塵就像一張巨幕遮天蔽日,眼前一片灰蒙,細碎的石沙暴雨般飛灑,響起一片唰唰的聲音。
好似晴日裏響起了霹靂,隨著大地一陣輕微的震動,一道傲絕徹骨的龍吟響徹太荒。
狴犴傻眼了,采文傻眼了,獵獵也傻眼了,韓百宸反應倒是極快,這一擊幾乎耗盡了他所有的氣血,趁著紛亂未起,他用丹田內最後一絲氣血將龍骨收回,顧不上那個剛砸出來的無底大坑,叫采文騎上獵獵,自己也爬上了狴犴的後背,倉皇逃跑。
韓百宸聽得清楚,那一聲龍吟可沒有神獸的靈韻,而是龍寶現世,一聲驚鳴是為了呼喚強者。
寶物嘛,都是通靈的,自然希望落在有能之輩的手裏,方能大展神威。
在太荒中作威作福十來年,沒曾想,被這一塊骨頭給算計了。
滿天下根正苗紅的七家後裔就小爺一人,你還鼓噪個什麼勁。
韓百宸抱怨不斷,不過還沒等他們跑出幾十裏,便聽到了無盡荒獸奔跑的轟鳴,如九霄雷鳴,似地龍翻滾。
“上樹!”
正麵杠上太荒獸潮,就是神獸都得被踏成肉泥,因為獸潮之中指不定就有那麼百十頭包藏禍心的神獸,都打著渾水摸魚的主意,太荒的精怪都聰明著呢。
不過頃刻間,無盡的太荒精怪如潮般從身下的林間呼嚎而過,浩浩蕩蕩,延綿不絕,數十丈高的巨木上都能感到大地被踐踏所發生的震顫。
“嗷吼!”
“哞!”
到底是打上了,聽聲音,像是奢比和天虞,大玄山附近多是獸人和鳥人。韓百宸都不大願意過來,一個個人麵獸身看著就膈應。不管它們,反正過幾天下去有的是時間打掃戰場,剛翻身想打個盹,順便把損耗氣血恢複一下,又一個獸人出現在了眼前。
大玄山的大佬出現了,再這麼躺著就不禮貌,韓百宸哧溜的站了起來,拱手作揖道:“韓流萬安。”
一個豬嘴小耳,長臉人麵,渾身鱗片的家夥突然出現在眼前。采文兩眼冒光,狴犴瑟瑟發抖,獵獵都已經暈過去了。
“韓家小子,是你在搞鬼?要不是感應到七家獨有的氣息,隻怕本神也會忍不住去湊湊熱鬧。”這頭很像麒麟但不是麒麟的家夥甕聲甕氣的說道。
“大人隻管去湊熱鬧,小子絕不阻攔。”韓百宸齜著嘴,盡量把憨笑的姿態弄的誠懇些。
“混賬小子,要真是你們幾家的便宜哪還有我的份”韓流用它的蹄子點了點韓百宸的腦袋:“太荒最近很不太平,燭龍大人已然睡去,白虎大人朝不保夕,你家的大人估計也正疲於奔波。小子,保護好自己,你要是有什麼差池,七家就徹底完蛋了,太荒也就沒有了存在的必要,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