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天脈強者,振興一族那是易如反正之事,哪怕她是個女子,在絕對實力麵前,誰又敢妄言,昔年的太古盛唐不也曾出過一代女帝聖王。
再等半年,待血脈大比結束後,小丫頭的身子將養得好一些,再長開些,也能進行洗禮了。
三弟子盧鴻複,是他進入成周時以盧家的龍骨祭台感應四方,隱約察覺到東北有一絲足以牽動祭台神魂的血脈波動。
能直接牽動祭台中祭靈的血脈,必在五服九族之內,不是一般蘊含一絲先祖血脈的庶出後裔能比擬的。
果然,著老漢林前去探尋,不二日就帶著人回來了。
一個隱匿人間,族群內部通婚的家族,數千年來傳承艱辛,要麼子嗣早夭,要麼血脈極其稀薄,這都是同族通婚的弊病,血脈已成罪血,遭受詛咒,祖先唾棄。
可盧姓族人又沒辦法,這是九州最後一支盧姓聖人嫡血,他們不敢輕易接納外姓,一旦某一輩子嗣血脈有異,那盧氏的血脈傳承就斷絕在他們手中了。
這個罪名盧姓的曆代族老沒人願意,也不敢承擔,於是幾千年就這麼熬了下來,繁衍也不算快,老漢林在盧氏村寨中核對一算,自開荒聖人那輩起,竟然和太荒小河灣的傳承相一致,成了同輩。
隻是盧氏宗老在送來盧鴻複之後不久就離開了,話說得也很明白,一是擔心自身含罪的血脈牽扯太荒;再一個,也擔心自己的存在會分走一部分本該屬於孩子的福分。
這種事情可能會出現在九州任何世族當中,卻不會發生在韓百宸身上。但盧姓宗老怎麼都不願留下,或許是不忍數千年的等待出現任何差池,這畢竟是盧氏複起的最後希望,作為宗老的他又怎能容忍任何一絲意外的存在。
從孩子的名字就能看出盧氏一族對血脈複興的渴望,鴻複,“終日念鄉關,燕來鴻複還”,那可是太古大仙劉禹錫的名句。
或許真是先祖顯聖,盧氏混亂了那麼多年的血脈,在盧鴻複身上發生了異變,同樣起了返祖的跡象,和張零露相若,小小年紀未經洗禮,就隱約有了玄脈之兆。
小孩或是從小就知道自己身上的責任,一直表現得很安靜、聽話,甚至顯得有些壓抑。
張零露的話讓韓百宸自思索中喚醒,“沒什麼”輕輕的搖搖頭,又看了眼自己的三名弟子,他們年紀雖弱,身上肩負的血脈重任卻不小,“再過半年,我要外出一趟。在那之前,我會替零露和鴻複洗禮,然後傳授你們一些功法。”
“現在,都閉上雙眼。”
“無歡運轉獸魂,去感受一下座下的氣息。”
“零露和鴻複,都在心中默背自家族訓,讓你們停下時才能停下。”
三個孩子頓時抱手心神,閉目而思。
韓百宸深呼一口長氣,輕拂衣袖,大陣流轉,氣化三清,整間大殿就如混沌為開前的鴻蒙之地,虛幻縹緲,似蒼似穹,流光永駐,亙古不動。
轟隆!
一股古老而浩瀚的氣息自大地傳來,好似天地初開,萬濁沉降,而那股輕氣卻將他們輕輕托起,好似沐浴在無盡祥瑞的神光之中,通體舒暢,飄然若仙。
入眼一片白茫,就像飄蕩雲間,又有銀光間閃,仿若暢遊星河,漸漸的,眼前迷蒙的景象被層層剝開,入眼是一座無比恢弘的聖殿。
這裏,便是大陣模擬太古昆侖祖庭道場的虛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