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國立國多年,盛大的婚禮不少,最隆重該是九五至尊皇帝的婚禮,
但如今,靳王夏侯靳的這場婚禮,也可算是空前絕後了,不在乎婚禮究竟花費了多少銀子,儀式如何盛大,而是——
軒國的皇帝,厥國的可汗,都到了。
整個靳城的大街小巷,處處張燈結彩,震耳欲聾的鞭炮聲,響徹雲霄,好一派熱鬧的景象。
靳王府的大門上,早已掛滿了紅綢鮮花,樓台亭閣和樹枝上都掛滿了紅綢、鮮花和燈籠,到處張燈結彩、鑼鼓喧天、婢女仆人來來往往,忙得不亦樂乎。
這親,究竟是成,還是不成,完顏辰糾結了許久,最後還是決定留下。
一方麵,她不希望自己的穿越人生就這樣被王府限製了,嫁給一個沒有培養過感情的男人身上,另一方麵,王府的起點倒是蠻高的,不愁沒銀子花,就算以後要做了什麼,也算有個後盾。
最重要的是,既然來到古時候,恐怕想像現代那樣,先找個有感覺的男人,然後同居一年半載,最後再結婚的事情微乎其微。
最最重要的是,她好像,對夏侯靳有那麼一點感覺,至於是什麼感覺,她自己也說不清。
當喜娘把穿著大紅錦袍、鳳冠霞帔的完顏辰從房間裏牽出來的時候,完顏辰隻覺得手心一片潤濕。
她也是緊張的,畢竟,成親這種事,無論是前世還是今世,這都是第一次。
一步步走向大廳,耳邊是源源不斷的各種樂器,各種道賀,她揣著小小的緊張,連綿不斷傳入耳中的,一直是行走之際,自己身上的環佩叮當。
喜娘將她的手放在另一個大手之上,她的心是雀躍的。
也許,這便是一輩子.
一拜天地。
完顏辰盈盈俯身。
二拜君王。
不知為何,完顏辰忽然覺得心口的位置有些鈍痛。
夫妻對拜。
她決定忽略掉剛才那個忽如其來的感覺。
禮成。送入洞房.
完顏辰安靜地坐在喜床上,聽到服侍的婢女走出了房門的聲音,她輕輕舒了一口氣。
這便是古代婚禮中,新娘最悲催的一點了。
男人在外麵應酬,女人隻能在裏麵漫無邊際的等待。
往往等到男人回來,已是一臉醉意,酒味醺人。
完顏辰靜坐了一會兒,掀開紅蓋頭,打量著這間房子。
整個房間布置得花團錦簇、喜氣洋洋,粗壯的龍鳳呈祥的蠟燭燃得正旺。大紅的喜帳上綴著各種珍珠寶石,大床稍稍一動,便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床上撒著大棗、花生、桂圓、核桃等物。隻是——
床的正中央擺著一張白到讓她覺得炫目的絲巾。
她有些怔怔然,隨之而來的是氣憤!
這個身體,貌似早就已經不是清白之軀了,而夏侯靳,明明是知道的,這塊絲巾,究竟是什麼意思?
侮辱,赤`裸`裸的侮辱!
那天,她被他那樣帶回來,恐怕全城人都知道了,何況是王府的人!
那天外出逛街的時候,可不止一潑人在議論那個事情,而王府內,他的那些侍妾們也曾用這個事情提醒她!
房門被推開的時候,完顏辰的紅蓋頭還沒放下,露出一張清雅秀美的小臉,一雙湛藍色的眼睛如同白玉上的寶石,隻是,這塊藍寶石此刻正噴出冰冷的火焰。
她瞪著一身喜服,從容尊貴的夏侯靳,轟的一下站了起來,走到桌子旁邊,順手拿起合歡酒的酒杯,朝夏侯靳砸去。
夏侯靳一把接住酒杯,本不知完顏辰為何生氣的他朝床上看了一眼,頓時明白了七八分。
他也不生氣,將杯中放在桌子上,柔聲道:“那隻是皇家婚禮的必備東西,明天一早會帶回宮裏。別放在心上,本王會給太後一個交代的。”
碧色瓊漿從壺中倒入杯中,夏侯靳拿起一杯,深黯的眼底充滿了柔情,遞給完顏辰。
望著眼前這人,完顏辰有過一瞬間恍惚,這個英俊如同東方神祇的男子真的是自己的良人麼?
交杯酒之後,自然就應該那個啥了,完顏辰害羞的低下頭,站在桌子旁一動不動。
“怎麼,還不過來?”夏侯靳的聲音傳來,有些些魅惑的味道。
完顏辰一抬頭,便看見那一張壞笑的臉,他已經脫掉外套,穿著純白色褻衣褻褲躺在床上了,正好整以暇的看著自己。
不由有些氣結。
那個……電視裏和小說裏都說的是,男人要幫女人脫衣服的,他倒好,自己脫了躺床上。
完顏辰磨磨蹭蹭走了過去,生悶氣似的坐在床邊。
夏侯靳見完顏辰這副模樣,不由好笑:“你睡覺不脫衣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