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沫沫沒想那麼多,就覺得牆上掛的畫突然變成了窗戶,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可是聽徐明浩那麼一說,昨天晚上的三幅畫,其實不過是三個站在窗戶外一動不動盯著屋裏的男人。
她頓時感覺一陣頭皮發麻,撲在馬大莊身上哭喊道:“大莊!我怕……”
“別怕,別怕,我們現在就出去。”
馬大莊同樣驚慌失措,安慰了沫沫一句,就急忙扶著她往外走。
然而二人剛走出門,就愣住了。
林初和徐明浩隨後跟出來一看,前方聳立著三座沒立碑的土墳包。
徐明浩咽了口唾沫:“怎麼……怎麼昨天晚上沒有這三個野墳,難道……難道那三個窗外的男人,其實……其實是死人?”
沫沫一聽,哭得更加大聲了。
林初小聲的責備了一句:“自己心裏清楚就行了,別說出來嚇唬她。”
馬大莊扶著沫沫小心翼翼的繞過墳包,回到了路邊車上。
沫沫坐在副駕上,不斷的抽噎著,昨天沒卸的妝都哭花了。
林初對著三個墳包合掌作了個揖,才領著徐明浩走回來。
現在是早上八點,太陽初升不久,山裏的霧氣還沒有完全散盡。
馬大莊哄好沫沫之後,從後備箱裏拿出了工具,到車頭打開車蓋進行檢查維修。
林初雖然在大學的時候就考了駕照,可是一直沒有一輛屬於自己的車,所以對車也不是很熟悉,隻好和徐明浩在一旁打下手。
馬大莊剛把前車蓋掀開,林初就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和汽車特有的汽油機油臭味完全不同,這股氣味,更像是屍體的腐臭……
徐明浩嗅了嗅鼻子,微微的皺起眉頭:“馬哥,你前機箱裏放了什麼,怎麼有股奇怪的臭味啊?”
馬大莊也說:“是好像有點臭。”
“你們看那是什麼?”林初突然發現發動機缸旁邊,有一團黑黑的、扁扁的、毛茸茸的東西。
“是塊毛巾麼?誰特麼塞我車裏來的啊?”馬大莊說著就要伸手去拿。
“別動!”
林初突然大聲的叫住了馬大莊,因為他看見了那團“黑毛巾”上,有類似動物爪子的東西。
“怎麼了?”
馬大莊收回手,疑惑的看著林初。
林初從路邊折了兩根樹枝,把那團“黑毛巾”夾出來。
馬大莊和徐明浩大吃一驚。
這哪是什麼黑毛巾,分明就是一隻黑貓的幹屍!
這隻黑貓不知道已經死了多久,屍體已經完全沒有半點水分,幹癟癟的,腦袋也縮得隻有乒乓球大小,麵部表情非常的痛苦扭曲。
總之這具黑貓幹屍看上去非常的滲人。
林初盯著這具幹屍仔細的打量,越看眉頭皺得越深。
因為他覺得,這隻貓的眼神,似曾相識。
好像是昨天突然下午剛剛駛出深城的時候,突然從路邊躥出來的那隻黑貓。
馬大莊立馬回頭看了一眼車上的沫沫,幸好沫沫在低頭照鏡子化妝,沒看這外邊。
接著他貼心的擋住了沫沫的視線,讓她即使抬起頭來,也看不見林初手上夾著的這隻黑貓,免得又嚇得大哭。
徐明浩緊張的問:“表哥……我、我怎麼覺得這隻貓,就像是昨天我們車撞上的那隻?”
林初肯定的說:“不是像,而就是。它們的眼神完全一樣,錯不了。”
馬大莊一頭冷汗的說道:“這麼說起來,我們昨天路上撞到的那隻貓,其實……其實是這貓變的鬼?”
林初默默的點了點頭:“我懷疑我們之所以導航失靈,在這山裏迷路怎麼也走不出去,都是它在搞的鬼。”
馬大莊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黑貓是怎麼死在我車機箱裏的?它到底是怎麼進去的?”
林初問:“你上一次開這輛車是在什麼時候?”
馬大莊想了想回答:“好像是去年冬天吧,之後就一直停在車庫裏。因為我家有好幾輛車,要不是這一次出遠門要走山路,我也不會開這輛越野車出來。”
林初這下想明白了。
貓在冬天都喜歡往熱乎的地方鑽。
一定是當時馬大莊開車出去,在什麼地方偶然掀起前蓋板的時候,這隻黑貓剛好鑽進來。馬大莊也沒發現,就把它給關裏邊了。
“林子,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啊?”馬大莊問道。
林初把貓屍放在路上,說:“用火燒了它。”
徐明浩馬上去撿來幹柴,把貓屍點燃。
沫沫看見三個大男人說好的修車,結果倒是在路邊圍著點起火來,還傳來一股肉香味,頓時肚子咕咕的叫著。
她探出頭來問:“大莊,你們在烤什麼呢?”
馬大莊掩飾道:“沒什麼,就是燒一些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