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浮出水麵,看見對岸站著一位吹笛的女子。
笛聲悠揚婉轉,仿佛穿越時空來自遙遠的亙古。
由於剛剛出水,眼睛一片水光,林初看不清楚那女子的具體相貌,隻能依稀的辨認她身著一襲紅裙。
那不是現代的裝束,倒有點像是古裝。
女子見林初已經無恙,便收起笛子,轉身離去,消失在河邊一片搖曳的蘆葦蕩之中。
“姑娘!你等等……”
林初抹幹了臉上的水,視線終於變得清晰,可是岸邊早已沒有了那女子的身影。
“怎麼就這麼走了呢,都還沒說聲謝謝呢。”
林初有些失落的回到岸上,此時金黃色的的夕陽,灑在對岸連綿的蘆葦蕩上,風光無限美好。
可是林初卻無心欣賞。
他呆呆的望著對岸,一直在思考救了自己的那個女子,究竟什麼是什麼人?
她也是嚴村的人嗎?
為什麼往對岸去?
難道她家住在對岸?
就在此時,一陣秋風卷來,這山林裏的草木簌簌擺蕩。
“阿嚏!”
林初打了個噴嚏,感受到一陣秋日的寒意。
於是急忙把渾身濕透的衣服脫下來,從山海袋裏拿出一套幹衣服換上。
接著繼續抬起頭來,凝望對岸。
繼續思考之前的問題。
那位女子的家是住在對麵嗎?
風,越吹越大。
對岸的蘆葦被吹得幾乎緊貼地麵。
此時被近岸蘆葦所遮擋的視線,也得以開闊。
對岸山腳下大約三百米處,一座氣勢恢宏的木樓出現在林初眼前。
那座木樓三層高,所建地勢低於地平麵,在一處下陷的窪地中央。
木樓既不是本省古建築的風格,也不是本地嚴村的江南風格,倒是有幾分道觀古刹的味道。
它就像是曇花一現,當這陣風過去,便又被蘆葦蕩遮擋在視線外。
“那個姑娘就住那座樓裏嗎?”
林初想要渡河過去親自謝女子的救命之恩。
但是轉念一想,這樣顯得有些唐突,反正知道了她的住處,還是回去找阿光問一問她的具體情況,等到明天白天再登門拜謝。
正好這個時候,下遊徐明浩、胡來兩個人高喊著他的名字,尋來過來。
“表哥!”
“林兄弟!”
他倆見到了林初,激動的高喊。
林初衝他們招了招手,回喊道:“別上來了,我馬上就下來。”
他回到了倆人身邊,三人一起往回走。
徐明浩抱怨道:“表哥,你怎麼一個人跑這麼遠?我們還以為你丟了呢。”
林初笑著說:“我這麼大個人了,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怎麼可能會丟了?對了,阿光人呢?”
胡來說:“阿光有事先回村裏了。”
徐明浩疑惑的看著林初問:“表哥,你頭發怎麼濕了?而且你好像換了身衣服啊?”
林初笑嗬嗬的說:“我就是下河洗了個澡而已。”
他並沒有告訴二人,自己之前的驚險遭遇,反正事情都過去了,即便他們知道,也無濟於事,反而會讓他們擔心。
接著嚴肅的告誡二人:“明浩,老胡,你們倆千萬別隨便下河洗澡,這河裏水草很多,小心被纏上溺水,我剛才就差點中招了。”
徐明浩立馬關心的問:“表哥,你沒事吧?”
林初說:“沒事,有事的話你們還能見得著我嗎?”接著又重複的一遍:“明浩,尤其是你,千萬不要下河洗澡聽見了沒有。”
徐明浩無奈的說:“表哥,你以為人人都是你啊?後天就是秋分,大後天就是中秋了,這麼冰冰涼涼的的天氣,誰要下河遊泳啊?”
林初又打了個噴嚏,抖了抖寒冷的雙臂,看來真的是自己考慮太多了。
在回村的路上,徐明浩和胡來有一搭沒一搭的爭論著些沒有營養的話題。
林初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他一直在思考剛才的遭遇。
剛剛水底下的那個“女人”,似乎並不是鬼。
鬼是人形,應該沒有長得這麼花裏胡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