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孟羨的主要目的,傅雲笙遲早會被保釋,畢竟傅家根基深厚,想要扳動,不是一個孟羨就可以。

但她必須給傅雲笙一點血的教訓,她要讓自己所說的話成為真的。

蔣佩儀當即又要發作,恨不得站起來打孟羨,但被傅柏勳按住手,聲音低低:“孟孟,這件事可以商量。”

孟羨挑了挑眉頭,已經聽出傅柏勳話的背後含義,和她想的一樣,傅柏勳當年隻不過是用家產來威脅傅雲笙娶她而已,但並沒有真的想把所有的家產都拱手相讓。

“那要怎麼商量?”

孟羨心平靜極了,坐在他們的對麵,林暖站在她身後幫她拿著剩下的文件,傅柏勳沉吟了下,慢條斯理的說:“你不是蠻不講理的人,傅家的家產,我是不會全都給你的,但你和雲笙離婚,我可以給你補償,集團百分之六的股份,加上雲笙名下的幾套房產,還有各種珠寶,足夠你與我們和解,讓雲笙被保釋。”

他篤定了孟羨會同意,可孟羨要的可遠遠不止這些,她伸手,林暖將剩下的文件遞到她的手上。

孟羨握住,直接扔到桌上:“傅雲笙在我們婚姻期間出軌的事情,我還沒說呢,您這麼著急跟我談籌碼,不太妥吧。”

傅柏勳蹙起眉頭,將文件拿起,是早上孟羨給傅雲笙看的,她的家裏有很多份,這下傅柏勳沒話說,沉默了良久,說:“百分之二十。”

孟羨揚眉:“成交。”

她起身,林暖將文件收好,孟羨才又懶懶開口:“這些東西我不會銷毀,隻要傅雲笙跟我井水不犯河水,我不會公布,他被釋放之後,我會來跟您簽署協議,希望您到時候履行今天的約定。”

蔣佩儀從來沒有看過這麼煩人的女人,她就這樣三兩句話,讓傅氏集團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收入囊中,她憑什麼,這臭女人憑什麼。

她氣的跟上去,喊住孟羨,孟羨回頭,她手已經揚起來,孟羨眼疾手快抬手擋住:“怎麼,傅夫人還想罪加一等?”

“佩儀,放手!”

傅柏勳目光沉沉,蔣佩儀不忿的放下手,嘴裏依舊不幹不淨的罵著,孟羨不以為意,轉身繼續朝外頭走。

事情辦的很快,當她走出警察局的時候,傅雲笙也已經被保釋,蔣佩儀立刻上去關心他。

“兒子,沒事吧,沒人欺負你吧,都怪孟羨還要跟你爸談條件,不然你早就出來了。”

傅雲笙停住腳步,黑著臉問:“她在哪?”

“走了,理她幹什麼,走,跟媽回家,你爺爺奶奶都擔心壞了。”

蔣佩儀去拉傅雲笙的胳膊,傅雲笙卻突然甩開,大步朝外頭走去,記者剛剛被清走,孟羨剛剛上車,傅雲笙就大力的拉開車門,將她拽了下來。

孟羨驚呼一聲,掙開:“神經病,還想幹什麼!”

傅雲笙眯了眯眼眸,抓住她的手腕:“去了你就知道。”

孟羨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但人已經被他又拽進了副駕駛上,很快的,他回到駕駛位,並且開車離開。

孟羨這早上累極,就像打了三天三夜的仗一樣,累的她不願意再跟傅雲笙吵架,她靠坐著,也沒問他要帶她去哪裏。

手機在她手上,隨時都可以報警,而且林暖和她共事多年,默契十足,一定不會這樣放任。

車子一直開,一直開,開過一條街道,又一條街道,熟悉的場景重現在孟羨眼前,她看到了川大的校門,看到了川大的操場。

孟羨意識開始清醒,她坐直身體:“帶我來這裏幹什麼?”

傅雲笙沒開口,車子拐了個彎,在停車位停下,接著他意味不明的瞥了她一眼:“下車。”

孟羨跟著他的身影,下了車,很暖的風吹來,她揚頭,道路兩旁的樺樹聳立,樹影印在她的臉上,遮擋片刻的陽光,隨後又被風吹散。

“你和歆妤都在這所學校上學。”

孟羨斂神:“孟歆妤是特招生。”

她對孟歆妤的厭惡,是傅雲笙永遠也無法體會的,哪怕是這樣一件別人看起來很小的事情,哪怕她們是同學,孟羨都不願意承認。

傅雲笙輕薄的唇角揚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抬眼看她:“我們在這裏認識,並且相愛,當時你作為她的姐姐,還曾與我們一起吃過飯,她一直對你讚不絕口。”

孟羨知道他想說什麼了,可她真的不願意跟他吵架了,她耐心良好的與他對視,聽著他說:“你背叛了她,逼迫我和你結婚,毀了她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