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孟羨和傅雲笙在酒店餐廳就餐,蘇茗岩帶著江雅子過來給孟羨道歉。
孟羨坐在傅雲笙的對麵,中間隔著很多的座位,她慢吞吞的喝水,再吃一口包子,蘇茗岩已經就坐。
隻有江雅子垂著頭,站在她的身邊。
她不理會,隻顧吃自己的。
江雅子暗暗腹誹,臉上卻還是帶著歉意:“對不起孟小姐,我昨天做錯了事情,希望你能原諒。”
孟羨將包子的最後一口送入口中,細嚼慢咽,完全將江雅子視為無物。
她咬著下唇看向蘇茗岩,可他在跟傅雲笙說話,壓根沒有注意這邊的情況。
孟羨哪裏會錯過她的小動作,隻是她對這個小明星一點興趣也沒有,昨天她也沒有占到便宜。
“我這個人最講道理了,你無緣無故的打我,我也還了手,如今你來給我道歉,不管你是不是真誠,我都可以不追究,當然了,這不是因為你,是因為蘇總為你求情。”
蘇茗岩這下耳朵賊尖,眉頭一挑:“我就知道孟羨你還是對我不錯的。”
孟羨笑笑,擦了擦手起身:“沒辦法,傅先生都說不追究了,我再追究多小家子氣。”
她很快越過江雅子離開餐廳,蘇茗岩玩味的看著一直在吃東西的傅雲笙:“怎麼回事,昨天也沒這麼冷淡。”
傅雲笙沒來由的煩躁,撂下筷子:“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從這以後的幾天時間裏,孟羨和傅雲笙都沒有說過話,那一天說過的話,就像一道牆,將兩個人隔絕。
關係一瞬間降至冰點。
昆明的活動都由這邊的分公司承辦,孟羨和傅雲笙隻是作為集團的高層露麵,真正的重頭戲是在一周後。
他們隨著大部隊去了貧困山區,在這個山區的一個村子裏,他們公司建造了一所希望小學,這是今年雲南公益活動的重頭戲,此後的每一年,都會有多所希望小學在這些貧困山區裏建成使用。
隨隊媒體有兩家,會將這次的活動拍攝成為紀錄片,今後會在全國放映。
這是傅柏勳早就定好的計劃。
先前這個計劃裏沒有孟羨,但因為上次的事情,孟羨不得不來參加。
到達村子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鍾,車子顛簸開進村子,周圍漆黑一片,隻有不遠處有一個高高的白熾燈。
周圍飛著很多小蟲子。
孟羨掀了掀帽簷,林暖見她醒了,忙將防止蚊蟲叮咬的噴劑遞過來,孟羨拿過來噴了兩下,問:“到了?”
林暖嗯了一聲,車上大多數都在睡,十分安靜,她聲音也小些:“前麵亮燈的地方就是這個村子的大廣場了,我們到那邊跟村裏的人碰個麵,安排一下住處。”
孟羨了然,又將帽簷壓下去。
過了幾分鍾,車子停下,外頭有人聲,司機也開口喊道:“到了到了,都下車吧。”
孟羨這才真的睜開眼睛,將頭發紮一個馬尾,隨著他們下了車,傅雲笙跟在身後,兩個人依舊毫無交流。
這邊的人大多都是哈尼族,有些甚至不會說普通話,村支書是個大學生村官,非常感謝的握住傅雲笙的手。
“歡迎你們到來,我已經安排了晚飯,你們去吃點吧。”
這個時候的傅雲笙,看起來十分平易近人,他穿一件藏藍色的棉麻襯衫,黑色西褲,沒有了平日裏西裝革履的高冷感。
與村支書握手時嘴角掛著禮貌的微笑:“好,麻煩你們了。”
孟羨站在一邊,因為長途坐車,頭有點暈,偏頭正要跟林暖說自己不去吃飯了,傅雲笙就已經看過來:“你別去了,叫人帶你去休息。”
村支書很快就派了個小姑娘過來,帶著她們兩個去了住處。
這裏的房子多為土磚結構,外觀十分殘破,小姑娘穿著哈尼族的傳統服飾,操著一口不流利的漢語:“你們住這裏,這是我家。”
小姑娘大約隻有十二三歲,濃眉大眼,皮膚黝黑,但眼睛裏卻沒有一絲雜質,幹淨的像一張白紙。
孟羨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謝謝你。”
小姑娘羞澀的笑了笑,領著她們進去,房子很小,小姑娘介紹,裏麵的屋子住著她奶奶,家裏就她和她奶奶兩個人。
隔壁的房子是村支書的家,傅雲笙他們會去那裏住。
一行隻有林暖和她兩個女人,所以她們被安排住在這裏。
進了房間,雖然小,但收拾的很幹淨,被褥上帶著股清新的肥皂香,想來是認真的洗過了。
孟羨從小生活在市井,體會過人間疾苦,但確實沒有來過這樣貧困的地區,她看著窗外忙碌的人群,突然有一種,這一次來也許不單單是被迫那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