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崢引起的插曲,讓孟羨和傅雲笙沒有再繼續方才的話題。
婚禮馬上就要開始。
他們找好座位落座,蘇茗岩又是一頓跟孟羨賠禮道歉,索性孟羨沒什麼感覺,笑笑說跟你沒關係。
新娘子平庸無奇,可新郎時雲是這川市城裏人人都想要追逐的少爺,是這川市姑娘們心中的白馬王子。
孟羨看著新娘子怯生生站在時雲邊上,不敢動作大一點,不敢抬頭看台下的觀禮嘉賓。
她這才注意到,今天新娘子的娘家人沒有來,隻有她和她的母親在現場。
時雲耐心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讓她挽著自己。
孟羨看得出她很不自信,可站在那裏,卻也不讓人覺得討厭,相比何遇,也討厭不起來的。
這女人看起來瘦弱不堪,要時雲些微攙扶著才能好好的站穩。
婚禮很簡單。
時雲很配合。
但是不是走心,誰都看得清楚,恐怕連新娘子也是如此。
孟羨沒留在這裏喝喜酒,她擔心何遇一個人在家,還是很快就回去了,甚至還買了些水果,可開門的時候,她喊何遇的名字,卻沒人應聲。
走進屋裏一看,空無一人。
她頓時有些心慌,打給何遇,起先無人接聽,後來就是忙音,一顆心瞬間吊了起來。
傅雲笙接到電話的時候,還再跟薛崢他們拚酒。
聽說何遇不見了,撂下酒杯:“什麼時候不見的,打電話也不接?行,你別著急,我這就派人去找。”
時雲也不知怎麼,就好像有感應一樣,知道這是誰打來的電話。
“誰不見了,何遇不見了?”
傅雲笙掃了眼周圍,賓客還未散盡,新娘子就站在時雲身邊,一臉茫然的看著他。
傅雲笙沉吟了下:“我和茗岩出去一趟。”
說罷,他就招呼蘇茗岩一起走,可時雲見他不正麵回答問題,拂開妻子的手,追上傅雲笙:“跟我說實話,是不是何遇不見了。”
傅雲笙剛掛斷程禮平電話,聞言沉了口氣:“你這邊還有客人,我會和茗岩過去找她,川市就這麼大還找不到一個何遇,她又不是小孩子,講分寸的。”
“不行。”
時雲垂下眼眸,堅定無比的:“我要去找她。”
幾乎說完,就邁開長腿離開,順便還將自己的領結扯掉了。
新娘子就在他身後,想追兩步,結果被裙子絆住,被薛崢扶著:“嫂子不用在意,雲哥就是警局有任務。”
“何遇那名字,我早就聽過了。”
新娘子淡淡的看著他的背影,回過頭對薛崢說:“我不介意他心裏喜歡別人,本來結婚這件事,就是逼他的,他能答應,我已經很感激了。”
薛崢微微一愣,這新娘子時雲早前帶給他們看過,但是誰也不了解這新娘子是個什麼樣的人,家裏又是什麼樣的。
她普通到放在人群中都找不到。
可是怎麼看著,這麼善解人意,這麼楚楚可憐,當然這絕對都是褒義詞。
但這樣的她,時雲見不到的,他滿心滿眼都隻是何遇罷了。
趕到北園,孟羨已經等在門口,傅雲笙開門,她上車,見到時雲也在車上,蹙了下眉頭。
不一會兒,時雲的警員打來電話,在忘藍山看到了何遇。
他們馬上開車去忘藍山。
到忘藍山後,時雲第一個出去上山,孟羨跟在身後,拽住傅雲笙:“不能讓他胡來。”
“我知道。”
兩個人眼神交彙,彼此有了默契。
何遇其實,沒幹什麼。
她就是覺得待在家裏有些悶,所以跑出來透透氣,但是又不想去逛商場,她聽孟羨說過,忘藍山現在發展成了景區,很美。
她就是想來看看。
就是看看。
山上信號不好,等她看到孟羨的電話時,已經過去一個點了。
她此刻坐在山上的一間水吧裏,望著遠處朦朧的山,很安靜。
突然的,前方出現了她意想不到的人,正四處慌張的尋找著什麼,何遇皺了皺鼻梁,是來找她?
她瞬間趴下,將頭埋進桌子。
孟羨坐了纜車上來,見時雲還在四處尋找,默了默,也跟上去尋找,傅雲笙怕她太辛苦,將她帶到水吧。
“你在這裏休息,找到人了,我就過來接你。”
孟羨走進去剛坐下,就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趴在桌上,她認得是因為,那件衣服,是早上孟羨看著她換的。
就連紮頭發的皮筋都是孟羨給她用的。
上麵鑲著一朵小花。
她不動聲色的看著,自然的轉過身:“雲笙,我已經看到小遇了,你讓時雲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