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病房,霍焰神色變得嚴肅,指了指他的手臂:“怎麼回事兒?”
“昨天晚上你說你來這裏看孟羨,一晚上沒回家,今早傅染那丫頭還在跟我說,打你電話打不通。”
傅雲笙知道霍焰叫他出來也就是說這件事。
他略顯煩躁的想抽根煙,但掏掏口袋,發現煙都不知道哪去了。
“喝了點酒,車開的不穩,和對麵一輛車撞一起了。”
霍焰眉頭一蹙,他又嗤笑了一聲:“那塊沒監控,而且那車也沒事兒。”
昨天半夜的時候,傅雲笙從傅家出來,長輩們都去休息了,他才從家裏出來,那會兒車不多了。
甚至幾乎看不到什麼車經過。
有一段路是監控盲區,拍不到任何東西,這塊也是事故多發路段,他喝的多,但不至於上頭。
開車雖然不穩,但反應還在。
那輛車開的極快,直衝衝往他車上撞,他反應算快的,迅速打方向盤,踩刹車。
結果那車還是衝著車身撞過來,他被別在裏麵。
“那輛車下來個人,當時我動不了,他從我身上翻走了手機,當著我的麵摔碎了,我電話也打不了,前後一輛車也沒有,當時又不知道已經幾點了,我疼的不行,就昏睡過去了。”
霍焰咬著煙頭,眯了眯眼睛:“真他娘的膽子大了,什麼人都有,看清楚了麼?”
傅雲笙回頭看了眼病房:“沒看清,穿著黑衣服戴著口罩帽子,又沒燈,眼睛都看不到。”
“艸。”霍焰將煙頭扔進垃圾桶,瞥了他一眼:“沒準還是上次搞你和孟羨的人,跟時雲說了沒有?”
霍焰已經聽說了那件事,在川市這個地界,還有幾個人膽子那麼大,想要動傅雲笙的,他至今可還沒聽說。
真是邪門了。
“還沒,你跟他說一聲吧,我怕要是那夥人,這次動了我,下次再動孟羨,總覺得不安全,最近就住這裏了,不想讓她知道,當她麵,什麼都別說。”
霍焰了然:“知道了,我跟時雲說一聲,你進去吧。”
霍焰邁腿就走,一邊走一邊將電話打給時雲。
傅雲笙再次進去,傅染見霍焰沒跟進來,問了句:“霍焰呢,他走啦?”
“不是總說他欺負你嗎,讓我給趕走了。”
傅染撇撇嘴:“那我也沒讓你趕走他啊,他好歹也是你的兄弟,我要叫聲哥哥的。”
“你還知道你要叫聲哥哥,這四個人,你管誰都叫哥哥,隻有霍焰,偏要叫他名字。”
傅染這下不說話了,小的時候就認識傅雲笙的四個兄弟了,大家都是光屁股一起長大的。
傅染還很小的時候就跟在他們屁股後麵玩。
跑啊,走啊,都跟不上。
隻有霍焰,總是跟在她的身邊,一邊嘲笑她,一邊將摔倒的她背起來。
她那個時候還叫著他霍焰哥哥呢,到了初中的時候,她被學校的同學欺負,霍焰突然出現,她像是有了靠山。
“這是我霍焰哥哥,我霍焰哥哥可是會散打的。”
她被霍焰帶走,一路小手都被霍焰緊緊拉著,快到家門口,霍焰突然停下來,她撞到霍焰的後背,痛的眼眶都紅了。
霍焰板著一張臉:“以後不要叫我哥哥,我才不是你哥哥。”
“那我叫你什麼呀?”
霍焰蹙著眉頭:“就叫霍焰,多好聽啊。”
那段記憶,好像塵封了許久,今天被傅雲笙一提醒,才被傅染想起來,她心微微顫動,卻並不自知。
孟羨有點口渴,去夠水杯,但夠不到,葉敬驍這時候起身幫她拿起來,讓在回憶中的傅染回了神。
“好像沒水了吧,我去給你倒點熱水涼著。”
傅染忙出去,孟羨嗯了一聲,喝了口水,又對傅雲笙說:“霍焰跟你說什麼事情?”
傅雲笙嗷了一聲,隨意的說:“問問我車禍的事情,我讓他幫我弄車去了。”
他說的隨意,眼神也沒閃躲,跟平時沒有什麼兩樣,孟羨不疑有他,沒再過問,隻囑咐傅雲笙快去休息,不要老是走來走去。
傅雲笙卻不肯離開,一直坐在那裏。
倒是葉敬驍,坐了會兒後看了眼時間:“下午要去拜訪一個朋友,今晚就在那邊住下了,你好好休息。”
葉敬驍拍了拍孟羨的手背,先離開了。
下午的時候,蔣佩儀和傅柏勳過來了,自家兒子骨折了,也算是個大事情,蔣佩儀就差抹眼淚了,恨不得在這裏住下照顧著。
不過被傅雲笙拒絕了。
他們也沒多待,又看了看孟羨,便走了。
此後幾天,傅雲笙幾乎每天都待在這間病房裏,一日三餐都與孟羨一起解決,有時孟羨給寶寶做胎教,他也會跟過來湊熱鬧,將書打開,一字一字清晰渾厚的讀給寶寶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