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無心的話,像是錘子,不斷的砸在雲遠山、容子雅以及雲綰綰三人的身上,直到此刻,三人堅定不移的心裏終於出現了恐懼的情愫。
容子雅與雲遠山悄然對視一眼,暗光浮動。
一聲沉重的聲音惹來了眾人的注意,眾人循聲望去,容子雅摔在地上,她坐著的椅子也倒了。
一雙泛白的手緊扣著覆蓋著紅布的桌麵,容子雅緩緩站了起來,眼神陰鷙的盯著雲天,恨意濃濃,“雲天,你還是不是男人,我的腿都被廢了,你還這般侮辱我?綰綰是不是你的女兒,你難道自己還不知道?”
她歇斯底裏的哄著,臉色都漲紅了起來。
雲綰綰在旁邊蹲下身子,想把容子雅扶起來,卻被容子雅反手一揮摔在了角落,雙手撐在地上,雲綰綰一雙眼睛噙著眼淚瞪著地麵,想哭又倔強到死的模樣,讓在場的男人無不心碎。
“你這個樣子,讓綰綰以後怎麼做人?”容子雅雙眼爬滿了血絲,叫的淒慘。
雲綰綰狼狽的在角落裏蹲坐著,她眼裏氤氳著淚水,望著容子雅,不住的搖頭,“娘親,沒事的,我沒事的,隻要爹爹開心就好。”
她也算是知道,絕對不能把手印放進那個金磚裏。
不然,人生就真的毀了。
想至此,雲綰綰更是恨起了雲弑月,如果不是雲弑月,一向輝煌璀璨風華絕代的她,又怎會落得這個地步?
雲綰綰抬眸,毒蛇的眼死死的箍著弑月,可這一抬眸,卻讓其深陷進了無盡的煉獄裏。
遠處,紅衣少女坐在黑色的虎頭椅上,雙手隨意的放在手把上,正似笑非笑的望著她,一雙清冷的眼睛裏有煞氣氤氳。
雲綰綰忽然有種錯覺,那不是眼睛,而是地獄。
又或者是,通向地獄的入口。
“雲天將軍,你這樣做會不會太過分了點?”一名身著素袍書生氣質的男子走了出來,憤憤不平。
雲天淡淡的掃了眼那書生,書生竟是被嚇得渾身顫然了一下。
大步流星的走到金磚麵前,雲天果斷的把手放在了手印之中,血水四濺,也徹底淹沒了他骨骼分明的手。
狹長的眸子犀利的掃向雲綰綰,雲天聲音如臘月的風雪,不見任何父與女的感情,“過來。”
雲綰綰咬牙,她看了眼金磚,猛地搖了搖頭。
絕對不能過去!
“無心,是不是隻要手過來就行了?”雲天麵向陰沉,轉頭看向寂無心。
寂無心沉吟半會,點了點頭,“這樣也可以。”
“那好!”
雲天咧嘴,笑的森然,讓滿身大汗的人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把她的手給剁了。”
中氣十足的音,猶如寒風凜冽,也似一記炸彈,炸在人心,徹底的讓這禮部祠堂,再無半點聲音,寂靜的好似沒有生機。
眾人都不可置信的望著那絕情的男子,手染無數鮮血的將軍。
在他們的意識裏,雲綰綰是他的女兒。
在他們的認知裏,身為父親的他要無情的剁了自己女兒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