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芙蓉從未想過弑月會是這種反應,簡直就是打臉,狠狠的打著她臉,毫不留情,毫不顧忌。
花芙蓉的劍還指著弑月的脖子,脖頸上的血珠一滴一滴有序的緩緩的流淌,妖冶晶瑩,粘稠詭譎,看的花芙蓉心裏瘮的慌。
此刻,掌握主動權掌控對付生死的那個人儼然是她,可她卻覺得,自己的脖子像是被人用手狠狠扼住,窒息,驚恐。
奇異的是,弑月脖子上的鮮血,非但沒有沿著雪白的脖頸往下流,反而全部朝花芙蓉手中的劍彙聚而去,當鮮血碰觸劍身的刹那陡然變成了漆黑的顏色,像是從地獄厲鬼嘴中衍生出的罪惡之物。
鮮血彙聚成線,光華四射,如魔爪,朝花芙蓉的臉抓去,爪子上牙齒尖銳異常,漆黑的光猶若鬼火般閃爍,花芙蓉瞪大眼睛,嚇得渾身顫抖,手一鬆,劍便落了下去,她嚇得摔坐在地上,驚恐的望著那漆黑的魔爪。
西嶺海等人也都一愣,但並未有任何行動。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漆黑的魔爪朝花芙蓉臉上抓去,花芙蓉抱著腦袋,失聲尖叫,叫聲之大,使得四周湖水都激起了陣陣漣漪。
然而,什麼事情都沒有,隻有清風幾許。
花芙蓉雙眼小心翼翼的睜開成一條縫,正看見坐在燁火虎皮椅上似笑非笑優雅喝茶的弑月,花芙蓉心中一驚,下意識的看向弑月的脖子,那裏,什麼傷痕都沒有,白的如雪滑的似玉。
花芙蓉心有後怕,四肢發涼。
卻見弑月放下茶杯,拂了拂袖,從椅上站起身子,銀絲繡紋的軟靴在青白玉石的地板踏過,走至花芙蓉麵前,她略微彎腰,臉上笑靨如花,朝還狼狽坐在地上的花芙蓉伸出慘白的玉手,皓腕上的紅繩耀人眼球。
“起來吧,地上涼。”
弑月笑如花,可花芙蓉偏生察覺出了無盡的冷意,本就發寒的四肢更加冰涼了。
花芙蓉雙眼有些茫然,鬼使神差般把手放在弑月的手上,弑月把其拉了起來,鬆開手垂在一側,轉頭看向西嶺海,道:“小侯爺,芙蓉聖女的生命可不是兒戲。”
西嶺海勾唇笑道:“自然。”
他眼神有意無意的撇向弑月的左手,可弑月的左手一直藏在袖子裏,自始至終都未拿出來過——
弑月挑眉,右手彈了彈左邊袖子,裝作訝異,“小侯爺一直盯著我的袖子看,難不成上麵有髒東西?”
“不是。”
西嶺海走到弑月麵前,忽然單膝下跪,旁側還雲裏霧裏神智有些不情的花芙蓉見此,頓時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雙眼噴出熊熊怒火。
她的海哥哥,竟然對這個女人下跪!
適才,她竟然被那個女人給嚇得四肢冰涼,屈辱,從未有過的絕頂屈辱!
西嶺海並未看到花芙蓉多變的情緒,而是邪魅的看向弑月,從懷裏拿出一個四四方方的錦盒,錦盒巴掌大小,紅玉徹成,豔光閃閃,一看便知是價值連城的極品。
他打開錦盒,錦盒裏邊,是一顆鑲嵌著紅玉寶石的戒指,華而不俗,雅而不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