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沈家次子,那日雖然老夫未予置說話,但遠遠望之,在一眾天瀚學子中已見鶴立雞群之像!並且,現如今沈家次女嫁入皇家,天瀚書院的重建讓沈家長子一改往日紈絝之態,可以說如今的沈家正是如日中天!因此,就算不看其父沈青在朝中身居要職,那沈家次子的名氣也已然讓其他考生自歎弗如!順利進入殿試自然是輕而易舉!而最後論起氣韻,那沈家次子才貌出眾,渾然正氣,就算聖上不說,這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兒!所以,狀元之位定然唾手可得!”
薑老丞相一生風雨,三朝為相什麼事情沒見過?!所以,如今這般情勢定然也是看得清清楚楚!可聽著他這一番解釋,薑家老夫人卻在沉吟了片刻後,忽然問道:
“那如果說有心人從中作梗,在海選的時候,就把沈家二小子給去掉了呢?畢竟,這麼多年,那沈青的倔脾氣可是得罪了不少人,有人給他使絆子,也不足為奇呀!”
“嗬嗬,那又如何?!夫人,不是老夫說,夫人信不信,今天要是有人敢在秋試中做手腳,把沈家次子踢出去,第二天那睿王妃就能鬧得滿堂風雨,非把那考卷都拆開了挨張看不可!倒是夫人你想,後果如何?”
“那睿王妃當真敢如此膽大?”
“當眾敢罵北蒼公主是不要臉的賤-人,夫人你覺得睿王妃敢不敢?!”
沒有直接回答自家老婆的話,薑老丞相一個反問便把問題丟了回去!而話落,卻是不禁微微歎了口氣道
“哎……現如今沈家風頭正勁,廟堂之上有官居一品的沈青,背後有皇家撐腰,這般情形,誰還敢找沈家的黴頭?想必逢迎巴結還來不及呢!而如若以往,這般背景,那沈家次子即便當了狀元也未必官路亨通,畢竟在皇權麵前,聖上是不會讓某家勢力太過獨大!就像我薑家……可現如今不同,要知道睿王妃那三十萬兩銀子不是白送的,三十萬兩啊,說是給皇上的壽禮,可實際上卻是買了沈家將來幾十年的富貴榮華!”
“可如果是這般,難道睿王妃就不怕別人背地裏嚼舌根?說他沈家耍手段嗎?”
“嗬嗬,夫人怎麼還糊塗了?!耍手段?耍什麼手段?!有能耐你也堂堂正正的送朝廷三十萬兩銀子呀?別說是三十萬兩銀子,就是三萬兩,有人就是有,也不敢送呀!這是什麼?!這就是膽量!要不然夫人以為那日在天瀚書院,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兒,北蒼國的太子憑什麼敢壓上撫州十三城和臨州?!還不是看上了這一點?因為她睿王妃……不,確切的說是她沈家次女就是個金山!贏了她,別說撫州十三城,隻要有了足夠的金銀,把金銀換成了糧草,它北蒼就敢揮軍南下!”
“所以,說一千道一萬,現如今沈家是由睿王妃隻手遮天!老夫聽說,他們家之前嫁出去的大姐當初在婆家百般委屈,可現如今怎樣了?還不是巴著沈家,恨不得把兒媳婦捧上天了?!那沈家的姑爺更是讓睿王妃插班送進了天瀚書院,將來入朝為官是必然的!沈家長子更是因為重修天瀚書院而揚名,聽說和皇上很是投緣……所以說,如果咱們彩芙能嫁到沈家,那將來別說是對彩芙,就算是對我們薑家都是大大的有益啊!畢竟你我年紀大了,不能跟著孩子們一輩子呀!”
說到最後,薑老丞相有些傷感!那是年長者對自己子女和家族未來的擔憂!而這話,薑老夫人雖然心裏明白,但還是不愛聽!所以,等著這邊薑老丞相的話音一落,薑老夫人隨即皺眉說道:
“行了!別一天總說喪氣話!我不愛聽!那照你這麼說,我們這是下手晚了?不過,這也沒辦法呀,當初誰能料到他沈家竟然會……哎,這世事無常,還真的沒法看!”
“嗬嗬,夫人又何須如此?就算是我們薑家沒趁早出手,但總比之前退了沈家親事的朱家好吧!”
“行了,別好的不比,比壞的!那朱家是自己作孽,怨不得別人!所以老頭子你現在也別說他們了,看看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這現在睿王妃留下了這話,我們也沒法再說什麼呀?可要是一直這麼等著,也不行啊!你說要怎麼辦?”
薑家老夫人是個急性子!風風雨雨這麼多年,倒是還沒有什麼事兒,讓她這麼為難過!而此時,聽到這話,薑老丞相也是微微皺了下眉,接著在想了想後,隨即緩聲說道:
“這個好辦!既然睿王妃說要看兩個人的感情,那就培養感情好了!反正咱們彩芙也這麼大了,這麼多年一直養在家裏,沒到外麵走動。倒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到外麵看看!那個什麼‘無雙’的會員卡,咱們也給兒媳婦和彩芙弄兩張,然後平時多到睿王府走動走動,和睿王妃多親近一下,多認識幾個人,這不管以後如何,對我們薑家以及彩芙都是有好處的!”
“嗯!你還別說,老頭子你這主意不錯!我明天就和兒媳婦說去!”
薑老丞相夫妻倆在家裏研究眼下局勢,然後定下了一番策略!而此時,離開柳府的沈淩波也一路坐著馬車回到了王府。而一回房,便看到沐景年已經在房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