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大酒店,二樓的包間裏頭。
許靖楠倒了一杯茶,又玩起了熟練的一人下棋,兩邊棋盤都是他自己在動著,快速而又敏捷的擺動。
下了一會兒時間,包間的門被推開了,韓管家沉著臉色走了進來。
“許靖楠少主,你找的人都在外頭了,要讓他們進來嗎?”韓管家沉聲問道,態度十分的恭敬。
許靖楠擺了擺手,平靜道:“先讓他們等一會兒。”
許靖楠說完,又專心在了下棋上,足足下了快半個小時,棋盤上已經搏殺剩下最後一兵一卒,兩將正在扭動著,已經快沒有步數了。
這時候,許靖楠佯作疲勞的樣子,抹掉了額頭上的汗水,道:“我輸了。”
然後許靖楠舒服的靠在沙發上,靜靜的看著韓管家,道:“你剛才說什麼事情?”
韓管家又一次沉聲回道:“許靖楠少主,你要的人已經在外麵了,讓他們進來嗎?”
“嗯,再等一會,我還沒想好下一步棋該怎麼走。”許靖楠摸了摸下巴,燈光下顯得他的眼神十分的詭譎。
韓管家點了點頭,道:“許靖楠少主,你為什麼要故意讓雲家知道你的行蹤呢?你之前不是說,躲在暗處才能辦大事嗎?”
許靖楠看韓管家這疑惑的語氣,忍不住輕笑道:“虛虛實實,這才能夠迷惑對方的想法,我之所以故意讓雲家知道我的行蹤,就是為了迷惑雲家的眼線,讓他們把視線都注意到我這邊來。”
韓管家不明白,搖了搖頭,道:“可這樣做,對你沒有任何好處,而且也加深了救雲凱少爺和誌飛少爺出來的難度。”
許靖楠卻淡淡一笑,道:“我為什麼要救他們出來?我隻是借這件事迷惑雲岐山那個老頭罷了。”
韓管家臉色一怔,沒想到許靖楠眼裏根本就沒有兄弟情誼,但他並不聲張,隻是道:“那許靖楠少主,你這次的用意呢?”
許靖楠瞥了一眼韓管家,道:“韓管家,你人老了,眼不明心也不明嗎?我剛才說了,要玩弄雲家的眼線,我們許家現在的勢力已經大不如前了,想要贏這盤棋,首先得分化對手,而想要分化對手,就得先把對方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攻心者,為上策。
許靖楠不單單是一個玩詭計的高手,還是一個玩心理的高手,他之所以這樣做,完全就是為了吸引雲岐山的視線。
雲岐山不同韓文東,他家大業大,動一發則決勝千裏,但是臥龍不能輕易動彈,一旦出手了,就開弓沒有回頭箭。
許靖楠正是在利用雲岐山性格穩重的缺點,來故意對雲岐山進行迷惑,從而在其他方麵下手。
韓管家聽得三分明白,氣憤不解,還是搖了搖頭,道:“那許靖楠少主,你到底是想要對韓文東下手呢?還是對雲岐山下手?”
許靖楠輕輕一笑,道:“韓管家,你下過棋嗎?你下棋的時候,又能夠第一招,就把對麵將死的嗎?”
韓管家陷入了沉思,道:“果斷不能。”
“那就是咯,我既不是對韓文東下手,也不是雲岐山,我要對付的是一個看似無趕緊要,但卻是都非常重要的人物。”許靖楠眼神中閃過了興奮的光澤,他這時候又奇怪的盯著韓管家。
“韓管家,你問這麼多做什麼呢?我讓你安排的人,怎麼還沒來?”許靖楠奇怪的看著韓管家。
韓管家沉聲道:“他們已經在外麵了,要讓他們進來嗎?”
“進來,當然要進來啊。”許靖楠嘴角一勾,朝著韓管家擺了擺手。
韓管家點了點頭,這才離開了包間,沒等一會兒時間,外頭進來了兩個男人,一個看起來三十來歲,另一個則二十出頭。
三十來歲的那男人,身材十分的健碩,渾身上下一股洶湧澎湃的殺氣,他戴著墨鏡,沉默的不吭聲,穩穩的站著,仿佛一尊殺神一樣。
而二十出頭的那人就不同了,他染了一頭紫色的頭發,臉上時刻掛著笑意,手中玩弄著三張卡牌,靈巧的手指讓人不覺注意過去。
許靖楠上下打量了這兩人一眼,微微一笑,道:“自我介紹一下。”
“囚徒,三十六歲,擅長遠程狙擊目標,有千米外擊中目標的記錄,近距離手槍百分之九十三的擊殺率,從業二十年從未失手。”三十歲的壯漢囚徒沉聲說道,語氣中帶著澎湃的殺意。
“尋飛,二十三歲,網紅,高級魔術師,擅長招攬粉絲,詐騙和偽裝,能夠在三分鍾內,把對手玩弄的團團轉,從業五年從未失手。”尋飛笑眯眯的看著許靖楠,臉上擠出了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
當尋飛說完的時候,囚徒忍不住嗤笑了一聲,那語氣中滿是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