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阿武沒有看明白,隻是聽錯了,便說:“沒想到!真的沒想到,就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這麼冷漠,都這麼不信任我,哼哼!我活該!我活該被冤枉!好!我也算是看明白了!來吧!給我一個痛快!”
說完,阿武就閉上了眼睛,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阿武,我們幾個老頭子,是看著你長大的,可是,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們即使相信你,族裏其他人,不見得也相信,你到現在都說不出,當時你到底在哪裏,所有的證據都表明,這件事情,就是你做的,你說,我們要怎麼做?”披著虎皮的老人,滿臉祥和地說道。
“族長,我知道你的意思,就是找不到真正的凶手,總要有個頂罪的,哼哼!好啊!來啊!沒關係!十八年後,我又是一條好漢!”阿武氣呼呼地說道,說完,臉就扭到了一邊。
原來這老者,是他們的族長,族長此刻依然還是一臉的慈愛,似乎並不是在拷問阿武。
“族長,我看,這不孝子,就按照族規處理了吧!”阿武的父親,對族長說道。
族長緩緩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兒,說道:“族規處理,我們這幾個老頭子,也有點於心不忍啊!”
阿武冷哼一聲,撅著嘴,說道:“他都不心疼,你們心疼什麼?就按照族規!我怕什麼?我什麼都不怕!”
這一來一往的對話,讓穆天雲四人,越聽越糊塗,越聽越搞不清楚狀況。
就在這時候,一個女子,看起來比阿武要小一些,忽然就撲到在了地上,然後聲淚俱下地說道:“族長!我說!我什麼都說!你們不要把阿武殺了!不要!”
阿武一聽這女子的聲音,頓時就著急了,吼道:“小蓮!你起來!你在做什麼?快起來!這件事情,就這麼結束了!和你沒有關係!”
穆天雲聽到這裏,心中隱隱感覺到,這件事情,恐怕也是愛恨糾纏了。
果然,那小蓮說道:“不!我要說!我不能讓你含冤而死!那樣我會愧疚一輩子的!”小蓮一邊說,一邊就流淚,然後緩緩起身,訴說起來。
原來,這小蓮,和阿武,是一對苦命鴛鴦,雖然相愛,但是卻不能在一起,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族裏的一個規矩。這個規矩規定,凡是同年生的人,都不能成婚。而小蓮,剛好比阿武隻小了一點點,兩人同年出生!
這個可惡的規矩,據說是從一個老者那裏說出來的,老者說是很久以前傳下來的規矩,至於是為什麼這麼做,老者也說不清個所以然,阿武當然不會屈服於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規矩,於是就開始反抗。
可是,自古來,反抗前輩留下來的規矩,那個先行者,總要付出流血的代價。而阿武則是這個先行者。就在阿武去找那個老者的晚上,老者莫名其妙,死了。
之後,追查下來,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是阿武殺死了老者,阿武也找不出合理的證明,來為自己的罪名開脫。一來二往,最後,阿武就被族裏的人給抓起來了,說要給阿武治罪。
小蓮則說:“那天夜裏,阿武去到老前輩的屋子,可是在門外喊了很久,前輩都沒有開門,阿武隻好離開了,阿武就來找我,他到我那裏的時候,應當還不到亥時,而那老者,應當是在申時就已經死了,因此,這老者不可能是阿武殺死的!申時的時候,阿武還在我這裏!他不可能有時間去殺人!”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驚訝了,在族裏,未婚的兩個人,傍晚時分獨處,便是大忌,輕則麵壁思過三十天,重則逐出家族!
阿武一聽小蓮說完,自知已經無法阻止,立刻,就聲淚俱下,對小蓮說道:“不!小蓮!你不要為我開脫,他們不會放過我的!你這麼做,隻是讓你自己承受更多的誤會和災難!不!”
可是,這時候,小蓮已經把事情的經過,基本上都給眾人說了一遍。
阿武一聽,立刻就垂頭喪氣了,阿武心中忐忑不安,在他心中,小蓮早就是一個不可或缺的身體的一部分。小蓮不能出事,這是阿武的全部的心思。
小蓮哭著,說道:“如果你們不給阿武一個清白,我就跟阿武一起,死在這裏算了!”
“不!”阿武一聲大喊,可是也來不及阻止了,小蓮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把匕首,已經插進了小蓮的胸口!鮮血流了出來,染紅了小蓮的衣服,也濕透了阿武的心!
一瞬間,阿武的一雙眼睛,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