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後,倒在地上的王工頭已經被忠傲雷捆綁得結結實實,嘴巴也被一塊破布堵住了,忠傲雷隨後便開始在屋子裏四處尋找有用的東西,那把銀白色長劍早已被他掛在了腰間,衣櫃裏的那個十字架也被忠傲雷背在了身後。在好一陣子翻箱倒櫃後,忠傲雷帶著滿滿的一大袋食物向後門走去,倒在地上的王工頭眼珠子都快瞪爆了,嘴裏不停的發出嗚嗚的悲鳴。在忠傲雷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後,王工頭幹脆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過了好一會兒,王工頭終於被發現了,一陣手忙腳亂的忙活後,王工頭總算回過一口氣了,想起自己辛辛苦苦攢下的那點口糧全被那個小子拿走了,王工頭如同瘋魔般癲狂咆哮起來,將屋子裏的東西砸得一片狼藉。
突然,一隻腳狠狠的踹在了王工頭的屁股上,王工頭猝不及防,麵朝下的重重的摔趴在地麵上,當他帶著滿臉的鼻血和猙獰起身回頭看去時,他又呆住了,此刻他的表情已經無法描述了,隻聽他結結巴巴的說:
“陳,陳,陳連長?你.你怎麼來了?”
他麵前的軍官一臉的嚴肅,冷冷的拿出一張照片,問道:“這個人,是你管轄內的嗎?”
王工頭抬眼一看,頓時臉都扭曲了,照片上的人正是忠傲雷!
半個小時後,那名陳連長陰著臉走了出來,他看了看天邊剛剛出現的一抹朝霞,然後加緊腳步向避難所走去,同時握緊了手中那枚牙簽般大小的數據棒..
中心區高級病房內,一名白發老者緊閉雙眼躺在病床上,在他的臉上罩著一台呼吸機,床頭的心跳監視投影正一起一落。在病床的左側,唐開國默不作聲的坐在椅子上低頭沉思著,但雙耳正警覺的聽著屋外的動靜,病床的另一側,靜軒哭得實在是有些累了,剛剛趴在桌子上睡著。
唐開國抬頭看了一眼有些消瘦的女兒,心中不覺得產生一陣愧疚,末世後,靜軒一直沒有向他抱怨過什麼,可女兒心中的苦楚他這個當父親又怎麼可能感覺不到?自己已經欠女兒太多太多了,所以,在這個決定女兒命運的時刻,唐開國決定不再沉默,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兒當一輩子的籠中鳥,女兒的路還是要靠她自己走,此時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幫助女兒渡過眼下的難關,哪怕是需要自己命赴黃泉,唐開國也會欣然前往。
就在這時,一名護士走了進來,給唐開國父女帶來了一些水果和餐點,然後轉身給病床上的老人進行各項檢查。當護士拿出電子體溫計夾在老人的腋下時,唐開國忽然開口問道:“護士,老人現在怎麼樣了?病因找到了嗎?”
聽到唐司令的問話,那名護士停下來轉身答道:“很抱歉,唐司令,病人目前沒有生命危險,隻是病因我們還沒有找到。”
“沒找到?”唐開國在聽到這個答複後臉上頓時陰雲密布,他突然冷聲喝道:“你們都是飯桶嗎?!都一個晚上了還沒找到病因?那你還來檢查什麼!給我滾出去!!!”
唐開國越說越猙獰,說道最後,唐開國的眼神中已經露出了一絲殺機,陰冷的目光如刀般剜在護士的臉上,年輕的護士被嚇得麵無血色,語無倫次的說道:“對不起,唐司令,十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護士一邊重複著道歉一邊快速的退出房間,連東西也顧不上收了,急忙走到門口,打開門飛似的逃走了,隱約還能聽到她委屈的哭泣聲。
一旁的靜軒早被驚醒了,她從小到大都沒見過父親發這麼大的脾氣,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她認為父親是因姥爺的病情才變得心情煩躁,所以才會大發雷霆。盡管如此,靜軒還是覺得父親做得有些過火,她輕聲對父親說:“爸,你別生氣了,姥爺一定會醒過來的,那個護士也是為姥爺的病情才來的,你不應該那樣凶人家,你剛才的表情嚇死人了。”
聽了女兒的話後,唐開國的臉色漸漸緩和下來,並對靜軒說:“唉,我是有些暴躁了,不該對她發火的,這樣吧,你趕緊出去追上那個護士,替我道個歉。”
見父親平靜下來,靜軒不禁鬆了一口氣,於是她急忙起身走向門口,在她轉身關門的一刹那,她隱約看到父親在怔怔的望著自己,眼神中充滿了不舍,愧疚和釋然,仿佛父親有許多話要對自己說一樣。靜軒還沒反應過來,門已經關上了。就在靜軒想要開門再看一眼時,右側的走廊上傳來一陣抽泣聲,聽聲音是那名護士的,靜軒暫時壓下心中的疑慮,她暗自告訴自己剛才一定是看花眼了,一會兒向那個護士道完歉後,自己馬上就回去。
順著聲音,靜軒沿著走廊快步尋去,她看到不遠處的那個護士抹著眼淚一路小跑到走廊附近的一個衛生間裏,靜軒趕緊跟了上去。
聽著女兒漸漸走遠的腳步聲,唐開國收回了擔心的目光,一抹決絕閃過,唐開國站了起來,走到老人身邊,抽出了那個沒來得及拿走的體溫計..
在走廊的另一邊,靜軒走到了女衛生間的門前,她看到門口處立著一塊告示牌:“清潔打掃中,暫停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