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薛彪的聲音響起,隔著身下跳動的濃煙,白荼看到他氣勢洶洶而來,身後跟了五六個看起來頗有些氣勢的老頭。
順子等人見此,第一時間就高聲叫起來:“是大當家!”然後白荼再也看不清楚了,眼睛被濃煙熏得直流眼淚。
不過也是好在這大雨剛過,這些柴火被打濕了,所以現在還沒徹底燃起,雖然煙霧多了些,但好歹燒不死人。
慌亂之中,白荼也沒仔細去聽大當家跟二當家等人如何爭辯,而是感覺到腳下濃煙散去,有人過來解開繩子。
雖然腦子已經處於迷糊狀態了,但是好歹可以確定的是,小命留下來了。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她一醒來就看到一個樣貌清秀的男孩子坐在床邊,手裏拿著針線,滿臉認真,一針一線的逢著衣裳。
想是她這一動,驚動了這個眉目清秀的男孩子,他連忙放下手裏的活兒,急忙站起身來,白荼這才看到,他連身段都十分纖細,不大像是龍虎村的男人。
“你怎麼樣了?喉嚨還疼麼?我熬了些糖水,你喝點下去,也許會好些。”他的聲音很柔很輕,不是那種專門捏著嗓子說出來的聲音,而是很自然,給人的感覺也很舒服。
白荼看著他忙前忙後的動作,以及那舉手之間比自己還要像姑娘家的姿態,腦子裏忍不住冒出一個人來。莫非,他就是薛彪的兒子薛如意?
她心中滿是好奇,一麵爬起身來半坐在這被窩裏,“我沒事,不知道律南亭怎麼樣了?”這廂薛如意以及抬著盛滿糖水的土碗過來,動作溫柔的遞上來,“他沒事,到底有些武功底子,早就醒來了,倒是你身子又瘦弱,聽我爹說你們在林子裏吃了很多苦頭。”他說著,似能感同生受一般,心疼
的歎了一口氣,自責道:“也是我大意了,若我早些發現三叔二叔的野心,給我爹留下點消息,他興許也不會受這樁罪,還連累了你們。”白荼剛想說不連累不連累,欠了大人情正好,自己以後若是想找他們幫忙,也好意思開口。然而她這話還沒說出口,那薛如意神色一變,又高興起來,雙手合在一起,“都是菩薩爺保佑,好在大家都沒什麼
事情,不然我得愧疚死了。”
白荼見此,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有種想伸手將薛如意衣裳拔開來檢查他到底是男是女。薛如意似沒留意到白荼異樣的目光,見白荼抬著土碗半天才喝了兩口,不禁擔心道:“是不是不好喝,還是你手上的傷口疼?不如我來喂你吧。”他說著,已經從白荼手裏奪了碗去,然後拿了勺子不由分說
的就往白荼嘴邊塞去。白荼拒絕不得,機械性的張開嘴巴,將糖水喝下。這時薛如意又喋喋不休的說起話來,“人家說男顏禍水,我從前是不信的,可是今兒總算見識到了,三叔家的明珠因瞧上了律公子,硬是將她爹和二叔殺我
爹的事情說出來,也是虧得她,我才叫人早些從那暗無天日地方救出來。”“什麼?”白荼聞言,忍不住有些吃驚,當晚在何家吃飯的時候,那何明珠就瞧上了律南亭,而且暗中提醒他,可是白荼以為這已經仁至義盡了,沒想到這姑娘竟然如此豁得開,為了男色把自己親爹都出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