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荼和衛子玠終究沒有因為這個問題達成一致,於是都默契的不在提起及此事,但是衛子隔天晚上半夜走的時候,白荼其實是醒的。

衛子玠一句話也沒有說,大抵是怕吵醒她,但是白荼感覺到他在床前站了很久才離開。

可哪怕他離開後,白荼也沒睜開眼睛,就一直這樣緊緊的閉著眼睛,一直等到快天亮的時候,她才爬起來。周一仙最早來看她,已經不務正業的很久,專門研究養顏霜的他一進來卻是給還裹在被子裏的白荼診脈,一麵診一麵歎道:“這也是沒法的事情,能者多勞,京裏再也找不到一個跟他一般的人了,你說這要不管,那這麼多年的努力也就白費了,李炳那父子倆骨子裏都是這般殘暴性子,在這麼任由他們折騰,朝綱遲早要亂了的,國家要散,

百姓就要遭殃。”白荼不言語,也不知周一仙這些話聽進去多少。隻是後來嫌棄他神神叨叨的說,有些不耐煩了,直接抽回手:“昨兒我還覺得上輩子做了什麼拯救蒼生的事兒,方能和他成

親,今兒覺得壓根沒拯救蒼生,不然怎麼會跟這種無情無義的東西成親?”說罷,惱怒的朝周一仙看去:“你是證婚人,我現在要和離,你也給我作證。”周一仙表情怪怪的打量了她一回,並沒有搭理她這話,反而是說道:“看吧,這孕婦的心情就是難以捉摸。”一麵又安撫:“唉喲,我的小荼荼,你說你跟他生哪門子的氣嘛

,你要換個角度想,他也是沒法,再者你真想要留住他,直接留就是了,何必拐彎抹角的,還不讓我告訴他你有身子的事情,這不是明擺著還是同意讓他去京城的麼。”

他這樣一針見血的說出來,可是換來的卻是白荼冷哼一聲:“他不是自詡聰明第一人麼,難不成看不出我的心思,就是不願意讓他去。”“人這會兒都不知到哪裏了,你同我爭執也沒用是吧,倒不如安安心心的把身子好好養一養,興許他不用多久就能回來了呢。”周一仙繼續安撫,“你這身子不錯,每天吃好

睡好,莫要在下田去就極好。還有小孩子們也不要叫他們到跟前來,都是不懂事的一群兔崽子,撞到了可是沒法的。”這話白荼倒是應了,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孩子。其實她沒想這麼早就生孩子的,眼下自己才十九歲不到,按照她的計劃,最起碼也的二十五六歲吧。可是這古代的避孕方法

實在是粗暴得很,她沒敢用,所以便剛成親,就有了這腹中的小生命。

周一仙與她又安慰了一陣,不過說的全是替那衛子玠講好話,白荼聽得煩了,便開口趕他:“走吧走吧,回頭丫頭們上來服侍,瞧見你在這裏,我怎麼打圓場?”

“這要打什麼圓場,有了這樣的大喜事,自然是叫大家都曉得,也能歡歡喜喜不是。”周一仙詫異。

白荼瞪了他一眼:“孩子爹都跑了,算個屁的喜事,你給我瞞著,不然我姐到時候要擔心。”

周一仙見她那凶神惡煞的模樣,便隻得這般了,“行行行,那你也別亂七八糟的想,子玠沒事兒的,九陽給你們合過八字,以後必然是兒孫滿堂。”白荼沒在聽下去,一頭紮在被子裏,一晚上到底沒睡,這會兒方有了困意。所以當六兒進來的時候,便頭也沒從被子裏鑽出來,直接吩咐道:“我今兒休息,就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