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山沒有遲疑,邁著略顯虛浮的步子,來到了大候修士身旁,和他並排而立,迎著灼熱的氣浪,看著眼前滾滾流走的火河,感歎道:“梓梧山的地底,竟然有一條奔流的岩漿河,天地造化,真是鬼斧神工,讓人意想不到!”
“這條岩漿河,成就了梓梧山無數的製器大師,你是築器閣的弟子,你應該知道,製作法器之時,必須用到星火石!星火石來源於何處,你可否知道?”
“弟子不知!”趙一山對星火石的來曆也很好奇,期待著大候修士說下去。
“星火石就是來源於這條岩漿河!梓梧山的先賢,從岩漿河中打撈起無數星火石,這些星火石能吸收岩漿中的炎陽之氣,一經點燃,可爆發出炙熱的火焰,星火石燃燒殆盡,爐渣被築器閣的長老投擲於岩漿河之中,七七四十九日之後,又可用於製器,如此循環往複,為築器閣的弟子和長老,提供源源不斷的爐火!”
趙一山了然,旋即問道:“這間石屋,就在岩漿河的上空,不怕被梓梧山的長老發現嗎?”
“小子,好奇心太重不是好事,我告訴你,有老夫在,誰也不會知道這間石屋。”大候修士篤定的說道。
趙一山隻得將好奇心收起來,他聞著岩漿河傳來的硫磺味,不自覺的眉頭緊皺,石屋雖然隱蔽,但處於危險之地,如果不是大候修士將他帶過來,他才不願意來到這種暗無天日的地方。
看著火紅色的岩漿,趙一山突然被怒火充斥,他突兀的問道:“杜長老怎麼詆毀我的?”
大候修士嗬嗬一笑道:“你居然對此事耿耿於懷!你難道想報複他?”
“不錯,我想知道他怎麼詆毀我的,日後報複他的時候,也讓他無話可說!”趙一山的雙目,閃爍著仇恨的光芒,比岩漿河的赤紅色更加耀眼!
大候修士內心一凜,這是趙一山第二次讓他感到驚懼了:“你想報複他,又何須理由?有當一日,當你實力超過他的時候,殺了他便是!”
大候修士這番話,體現出他狠厲的一麵,修為到了他這種境界,早已經曆了無數爾虞我詐,頗有一種曆經紅塵,洗盡鉛華,返璞歸真的味道,那就是做事直來直往,看不慣立馬出手,用實力進行碾壓!什麼陰謀詭計,在絕對實力麵前,全都不堪一擊!
趙一山頗為失望,在他看來,大侯修士是不準備告訴他了,但大候修士話鋒一轉道:“如果你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訴你,杜長老揭發你背叛了梓梧山!”
“弟子對梓梧山忠心耿耿,為梓梧山可犧牲性命,我的忠誠,蒼天可鑒,日月可表!杜長老純屬誣陷,詆毀我的清白!”趙一山激動的說道,恨不得生啖了杜長老!
大候修士嗬嗬笑道:“趙一山啊,趙一山!你小子的嘴真硬,都這個時候了,還跟我裝無辜,杜長老既然揭發你,自然有確切的證據!二十年前,血殺盟和天魔門襲擊梓梧山,意圖盜取天陽水,被車掌門和杜長老聯手擊潰,可當他們檢查天陽水的時候,發現天陽水少了一升,你可告訴我,這一升天陽水去了何處?你是不是和魔門修士串謀,為他們盜取的天陽水?”
趙一山心裏一陣發虛,他沒想到事情終於查到了他的頭上!
可趙一山依舊沒有承認:“二十年前,我隻是聚氣後期的小修士,如何能在防禦陣法和眾多高階修士的麵前,將天陽水盜走?以我當時的實力,不被轟成渣就不錯了!而且梓梧山的修士千千萬萬,憑什麼說是我和魔門修士串謀,難道不能是他杜長老和魔門修士串謀嗎?我至今很納悶,梓梧山的山門防禦陣法和天陽水的守護陣法,真的這麼不堪?這麼輕易就被魔門修士擊潰?沒有內應,打死我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