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一,聞者沉思,皇帝也沉吟起來。
羅致遠繼續道:“若賊人是臨時起意,著實不過去,定是計劃許久了,那這可就有些不通了。”
眾人登時都麵色古怪。
“羅卿總不會,是朕和賊人勾結,選了今日吧?”皇帝笑著出言,眼底卻閃過思索之色。
“臣不敢,”羅致遠搖了搖頭,“實是因最近局勢,讓賊人意識到必然有事要發生,所以提前做好了準備。”
李懷眯起眼睛,猜到了永昌侯後麵的話。
羅致遠跟著就道:“到底,賊人早就準備好了,隻是等待時機,但因聖子在朝,又有諸公忠心輔佐,因此長安太平無事,那些賊人便是有心為禍,也無從下手!”
這兩邊的勳貴和他們身後立著的子嗣,聽到這話,不少人都拿眼睛瞥了李懷一眼,同樣猜到了羅致遠後麵要什麼。
“但現如今,這情況不同了,長安內外謠言四起,忠貞之士被流言所汙,著實讓人心痛,也讓長安人心惶惶,這無疑讓賊人看到了機會,於是趁勢而為,才成了眼下的局麵!”
他頓了頓,終於道:“所以,這事的根源,一乃賊人,這必要徹查,這二嘛,其實是流言源頭,若能查明源頭,不定還能順藤摸瓜,找到那賊人的跟腳!”
瞬間,圖窮匕見!
好大一口鍋!
這事暗示流言源頭與逆賊有勾連啊!
這要是坐實了,可是謀反的罪名!即便不能,也得惹得一身騷!
在場眾人相互目視,都猜出了端倪,或許和傳聞有關。
隻是有些人卻又不解。
這個時候,你永昌侯赤膊上陣,當麵針對,有些不太妥當吧,為何不找個代理人,迂回出麵?
人群中,荀楚、向曆等人聽了這話後,便一副欲欲躍試的樣子,但都被自家長輩以嚴厲目光製止。
那劉毅卻是眉頭一皺,旋即舒展,微微點頭,似乎想明白了什麼。
李懷則深吸一口氣,微微放下心來。
他當然看出這句話裏的險惡用心,但比起來,他更擔心的是對方藏著掖著,先不先前給皇帝的那封密信中,就打了保險,就現在,知道了對方的思路,那麼一個回溯,就足以解決很多問題。
不過,李懷依舊還是忍著,他總覺得今日這件事,並不會那麼簡單,畢竟那些黑衣人,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就是個問題,按著目前這個局麵看,如果是一本,那這些人應該是永昌侯派的吧?至少得有關係吧?
當然,皇帝要如何處置,李懷同樣在意。
最後,皇帝沉吟片刻,搖頭道:“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眼前的事才是要緊。”
羅致遠一愣,但還是拱手道:“臣知之。”
皇帝又道:“朕有些乏了,先到這裏吧。”然後又留下了幾個勳貴和重臣。
李懷這次沒有享受被留下來的待遇,而是走了出去,隻是剛行了沒有幾部,喬其就跑過來,通報他,是家中來人了,是有要事要,已經得了守衛準許,在外圍帳子等候。
“什麼人?”李懷心中一動,問著。
“十公子,還有魏府的魏醒、魏梢兩位公子,對了,他還帶來了您那位連襟王修賢的口信……”
“走!去瞧瞧!”李懷迫不及待的邁步,他有種預感,當前這布滿迷霧的局麵,或許要因為幾塊拚圖,顯露真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