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定襄侯的心思,居然縝密到這種程度?我本以為已經足夠高看他了,結果事一發,才發現,自己還是瞧了其人。”
柳家內院的隱秘內室中,柳家之主柳泉,正與三個兒子話。
除了先前已經接觸此事的柳家老二柳新,以及老五柳析之外,還多了個老四柳聽。
此事,父子四人正各自拿著一份情報字條看著,一個個表情各異。
那柳泉一邊看著,一邊感慨。
柳新也道:“確實驚人,總是覺得估算到了定襄侯的手段,沒想到還是深不見底,這人過去到底隱藏了多少,著實讓人猜不透啊!”
“是啊,所以這份心性更讓人敬佩和畏懼,”柳泉輕輕搖頭,“他那等年紀,有這等成就和本事,換成旁人必然是意氣風發,生怕下之人不知,但他卻能沉得住氣,暗中布局、收斂鋒芒,這等心性……”他感慨著,最後語重心長的對三子道,“日後,切不可與此人有衝突。”
柳新和柳聽都鄭重點頭。
唯獨柳析嘀咕著:“他現在不也是到處折騰,生怕別人不知道麼,文會弄一場,獵場來一出,便是在他那泰山府中密談,都還讓人刻意透露出來。”
“糊塗!”柳泉滿臉嚴肅,“這事給你們,是讓你們警惕,哪個是讓你們這些的?”
柳析趕緊低下頭去。
“五弟,”老四柳聽也是肅容道,“這情況是不同的,文會乃是那鄭生要壞定襄侯之名,更奪其文思,而獵場這事定襄侯若是不管,不知要有多大風波,這城裏城外,沒有哪個能置身事外,至於你的府中密談,這才是神來之筆,在我看來,比之前兩個都更要精妙,深刻體現出了定襄侯深不吭聲的心機、城府!”
“你應該多向你的兄長學學!什麼時候,你真能做成什麼事,有助於家族,為父才能放心。”柳泉點點頭,轉頭又訓斥起柳析,後者低下頭,隻是看向柳聽的目光,就顯得不那麼友好了。
隨後,柳析眼珠子一轉,心生一計。
“總之,當下這情況,我柳家第一要盡量切割,先在族中自檢,但凡是與江川,或者與之相關之人接觸的,盡數搞清楚,但前提是斷掉聯係,除此之外……”他的目光掃過幾個兒子,“和永昌侯的聯係,也全數停止。”
他見幾個兒子都有話要,便抬起手,止住了眾人:“先聽為父把話完,若是之前,我聽著定襄侯的那番分析,還隻是覺得有些可能,最多警惕,但現在就不得不當真了。”
柳聽抓住機會就道:“正是如此,先前城中有不少流言,要麼定襄侯是靠著魏瑾之計,有的定襄侯身後有高人指點,來來去去還是因為不少人覺得定襄侯是紙上談兵,但如今他隻是布下局來,便破了賊勢,足以明是有真本事的!”
“正是如此,除此之外,”柳泉著著,壓低了聲音,“我再一事,雖算不上隱秘了,但你們也不可以隨意外傳,你們可知那永昌侯,在狩獵中途就借故離開,然後一直閉門不出,到現在,這城中都再無人見到他的身影。”
“您是,永昌侯已經逃……”柳新滿臉詫異與擔憂,“那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