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效率確實不高,到現在和邪教有關的案件,也才三起,而且還因為是七八年前的,關係到的還是一些流民、盜匪,沒有多少參考價值。”
這般想著,他將剛剛看完的卷宗總結了一下,就放到一邊,這才又想起來,原本幫著傳話、查漏補缺的劉毅,已經離去了。
“真是好奇,到底他得了什麼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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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定襄侯倒還真有點能耐,似是事事都能精通一般,居然連查閱卷宗都弄的風生水起,而且不忘讓人宣揚。”
政事堂偏廳之中,左丞蔣青剛剛處理外政務,便來到此處憩,正好看到盧懷走了進來,便著:“聽他特地把人召集過去,是幫襯,真正的心思,誰人看不出來?此人果然不容覷,這般事情,都還想著要造勢,若真讓他起來了,勳貴如虎添翼,那還得了?”
盧懷見著,卻笑道:“蔣公多慮了,此人怕是難以做大了,眼下他便有個劫難,能否度過,都還是兩!”
“哦?”蔣青神色微變,“此話怎講?”
盧懷沒有多言,而是從袖中取出一封信,遞了過去。
等蔣青接過了那封信,盧懷才道:“這是樞密院那邊剛得的消息,河中那邊送來的。”
“河中?那不是……”蔣青神色再變,低頭看了幾列,豁然抬頭,“永昌侯的那鎮兵馬南下了?這是做什麼?他可沒得調令!”
“是要放著淮西等鎮,”盧懷壓低了聲音,“想來是先前的流言,讓永昌侯很是不滿,因此有了動作。”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蔣青站起身來,麵色鐵青,“若是永昌侯真有反叛之意,以他的地利人和,能輕易截斷關中與河洛之聯係,到時候……”
“斷然不會,永昌侯怎麼會反叛?”盧懷堅定的搖搖頭,“他根本便無理由,這一點,很多人都有共識!”
“豈能不做防備?”蔣青搖搖頭,“你們莫非沒有看過定襄侯那段分析?”話一出口,他表情豁然一窒。
盧懷便眯起眼睛道:“依我看,這真正的緣由,恐怕便是那篇分析,若非如此,永昌侯何必出奔?還不是怕被區區一段論述,就害了性命!”
這邊二人著,那邊忽然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而後一名侍衛進來,衝著二人拱手道:“兩位相公,陛下相招!”
二人聞言,對視一眼,也不耽擱,便就起身離開。
等他們抵達,那禦書房中已經有了不少人,其中便有樞密使耿種、樞密副使、參知政事張誌傑等人。
皇帝坐於桌後,臉色鐵青,見著蔣青二人到來,便一擺手,冷聲對黃旗道:“送與兩位相公過目。”隨後,一拍桌子,怒道,“竟敢威脅起朕來了!豈有此理!”
蔣青與盧懷先是行禮,然後從黃旗手上接過一份奏折,隻是一看,便神色皆變。
這奏折出自永昌侯之手,上麵洋洋灑灑幾百字,滿是憤慨與慌亂之意,都是著他的惶恐與擔憂,隻是最後幾句卻寫著——
“兵卒知曉定襄侯巧言諂媚,而汙藩鎮之將、貶重君之士,大為不忿,日夜想傳,幾近嘩變,連夜有將領領兵南下,臣難以約束,為今之計,還請陛下定定襄侯之罪,以安軍心!否則,遲則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