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這樣子,我就知道你在想什麼!”柳泉臉上怒意更上一層樓,“以為自己形式隱秘?你也不想想,他定襄侯現在正在風暴中心,整個長安,上上下下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他,你派人去接觸他,還就在人家府外等著,誰能不知道?”
“我……”柳析本想,自己是讓人去司法衙門那邊的,但再一想,好像也沒有問題,不由就沮喪起來,隻是嘴上還是道,“但既然定襄侯去了宮中,還無恙歸來,不定……”
“不定?不定!”柳泉不等兒子把話完,就怒吼一聲,“咱們柳家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能是一個‘不定’就能拿出去冒險的嗎?你呀你,真是太不長進了……”
邊上,柳新忍不住了一句:“我看五弟也是一時糊塗,但既已鑄成錯,還是該反省一番,就讓他在家閉門思過吧,最近這段時間還是別露麵了,也好讓其他家族知道咱們的態度。”
“閉門思過?我……”柳析哪裏肯,正要爭辯一番,柳泉已經搖頭。
“不可,”柳泉看著麵前的幾個兒子,“他是不能再留在長安了,還是回祖地吧。”
“怎可如此!”柳析如遭雷劈,“我不能回去,對了,戰亂,父親,當前那永昌侯正要叛亂,外麵兵荒馬亂的,我若是走了,路上有個好歹可怎生辦啊!”
“那也是你自找的!”柳泉一甩袖子,便吩咐家丁過來,將這個五子給押了下去,對於柳析嘴裏的哀求充耳不聞。
等人一走,柳家老爺對其他幾子道:“事既已出,各方皆知,再去解釋不僅無用,反而可能得罪了定襄侯府,萬一真有個變化,那就不好了,還是先靜觀其變吧,唉。”
其他幾個兒子互相對視,便都點頭稱是。
另一邊,李懷則拿著得自柳家的消息,翻看起來,這臉上越發有了意外表情。
“居然將這長安輿情給總結的這般詳實,幾個大族,還有各方勢力都有涉獵,甚至還有不少要緊衙門,柳家的消息還真是靈通啊,不過他們這個時候送這個來,是什麼意思?”
李懷著,又翻起另外一冊,越發驚奇了。
“拜黑教相關的紀錄,好家夥,比我這幾在京兆府衙門找的還要詳實不少,柳家這是有心了啊,這麼看來,他們的意思和態度也很明確了,這是要投靠我啊,不錯,不錯,有眼光啊!”
忽然,他新生恍然。
“也對,若不是消息靈通,加上有眼光,當初怎麼就能一眼挑中原本的主角做未來女婿?有這等見識和膽魄,絲毫也不讓我意外嗎,看來以後見著柳家的人,我得表達一下親近,也好讓旁人知道,柳家是我照著的,防止寒了人心,這也是管理學的一環。”
這麼想著,他趕緊找出紙筆,將自己剛剛生出的管理學心得記錄下來。
隨後,扔掉紙筆,長舒一口氣。
“今日一番論述出去,明不如就找柳家問問消息和各方反應,最好能找到潼關的消息,也好決定是不是要回溯來修補……”
帶著這樣的想法,他暫時拋開了種種擔憂,等待結果。
結果,第二一大早,才蒙蒙亮,劉毅忽然就找上門來,迫不及待的見到了匆忙稀疏的李懷。
“稟上官!那永昌軍已然開拔,前往潼關,而且正式向下昭告,要‘清君側,斬定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