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兩批人之間的氣氛逐漸敵對,才越發讓聯軍之內的氣氛緊張起來。
但稍有見識的人都很清楚,孤軍深入敵後,在即將攻伐之前,這樣的氣氛十分不妙,也是李懷正在極力避免的。
所以,在這個關鍵時候,顧明主動站了出來,道:“藩鎮武將所為,常有偏差,用君侯之理其實就得通,無非就是我等與藩鎮其實就是不同的帶路人、帶領人,所以平日裏接觸到的人也好,乃至身份背景也罷,甚至晉升的流程、路徑,都是截然不同的,這等情況下,我等分別聯係各自人脈,那些人的應對不同,也是理所當然的!”
蔣班疑惑了一下,倒是徐琛笑了起來,點頭道:“原來如此,正是這個道理啊,到底,我等畢竟多為武勳出身,要為武勳先是功勳,曆代皆為貴胄,這可不光是家中有個世襲罔替的名頭,往往還要有與之相對應的德行,否則如何能被旁人看得起?便是心中有著歹念,也不敢肆意妄為,否則就要被旁人議論、孤立,難有立錐之地,當初定襄侯,還不是因為行為孟浪,即使是侯府出身,也被……”
到後來,他已然意識到不對,趕緊住嘴。
其他人也紛紛用眼神警告他。
安再懷則直接轉移話題道:“這等勳貴世家結交之對象,不是同樣的貴胄,那也得是當世名士,名望與德行俱佳,”
倒是蔣班也明白過來,點頭道:“我家時代詩書傳家,我那叔父更是學問有成,家中家教極嚴,這禮義廉恥是必須要知道的,否則就枉在世間了,而且與人交往,更是要注重誌同道合,家中世交也都是這般人物!”
徐琛點頭笑道:“不錯,正是這般,所以啊,我等所聯絡之人,才會這般可靠!每一個都沒有讓君侯再多操心!”
蔣班也點點頭,然後道:“話回來,君侯還是真是厲害,隻是坐在營帳之中,聽旁人彙報,就能分辨忠奸,這等本事,不知道我日後有沒有可能學到!”
“這本事可不好學,”顧明搖搖頭,“這就是古代那種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的無雙國士之術,明整個洛陽,連同周邊,甚至整個永昌叛局,都在君侯心中,才能這般從容!”
這話一,又免不了引來眾人驚歎。
隨後,還是安再懷將話題引了回來:“君侯固然讓人敬佩,可惜的是,他現在手上人手不多,現在聯絡反間之事難以隱藏了,怕是對戰局會有不利影響。”
蔣班沉吟了一下,心道:“我倒是覺得,這事不定也在君侯的算計中,甚至連暴露消息,都是有意為之!這很有可能是一個計中計,是陽謀!”
“哦?此話怎講?”徐琛疑惑起來。
蔣班還未回答,不遠處忽然爆發出一陣喊殺聲,然後眾多兵卒彙聚過去!
“怎麼了?”禁軍諸將很是詫異。
“你等各歸本陣,我去看看情況!”顧明立刻分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