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混亂之中,李奔趕到了現場——也就是薑永誌的營帳之中。
此刻,這位禁軍頭領正躺在床上,雙目緊閉,臉色蒼白,一副進氣多出氣少的樣子。
周圍則圍繞著眾多將領,本是圍在薑永誌邊上,見著李奔進來,立刻就起來行禮。
“這是怎麼回事?在這大軍之中、軍營之內,這等層次的將領,被行刺,居然就被行刺了,其他人都是做什麼吃的?”
他臉色難看,自己過來巡查、監視,有的時候會為難這邊的將領,可歸根到底,也不過是為了彰顯權勢,為了讓一切更加順利,而不是真的要將前線的將領都給擼了。
畢竟他自己可是沒有本事領兵打仗的。
現在,他自是憤怒,繼而還有恐懼。
畢竟在這兵卒環繞之地,將領都能被行刺,又何況是他這樣的文官?
“啊!”
想到這裏,他又忍不住嗬斥起來。
“員外郎,發生這樣的事,大家都是不想的,畢竟上官出了事,我們所有人都難辭其咎,我們又怎麼希望發生這樣的事?”
“是啊!咱們也想知道啊!到底是怎麼回事?!”
眾人議論紛紛,也都表現得好似滿是冤屈的模樣。
忽然,有人道:“要有動機,我等自是不敢動手的,軍中軍法森嚴,更有兵家製度製約,誰人敢輕易違背?倒是員外郎你,先前和將軍有了口角,更有衝突,結果您這邊一去,將軍就出了事,若是追究……”
“一派胡言!”李奔認出了那人,知道是薑永誌的心腹之一,哪裏能任憑其人言語,直接就給打斷了,“連你都能這麼想,莫非本官會糊塗了?這種事情,本官根本不會幹,也不可能幹!”
著著,他一瞪眼:“況且,我又有什麼理由這麼做?莫非我還要因此就記恨,還要用這般手段?你們未免也太看低我了!”靠著官威,眾將領難免暫時退避。
李奔在營帳中待著不舒暢,跟著問了兩句薑永誌的病情,知道雖是重傷,但暫時還不至於要了性命,隻是若繼續停留軍中,怕是難有起色。
“既然如此,那就傳令下去,讓人準備著,將薑將軍送去後方醫治,至於這軍中的統領之權責如何解體、分配,就不是我該操心的了,朱將軍,等會有了記過,你來與我通報一聲,我好登記造冊,給朝廷上報,未來這若是朝中過問,也好有個話事的人。”
咐了兩句,讓軍中大夫好生看管,李奔也不再耽擱,轉身便離開了這裏,他很清楚,接下來這軍中的將領,可就得忙著爭奪薑永誌留下來的權柄了。
等回到了自己的營帳,李奔平息了一下情緒,又招來了幾個人過來,詢問了幾句之後,眉頭就皺了起來。
“但是這麼容易就被刺殺了,還沒有驚動守衛,這一般人哪裏做得到?這必然是有內應才有可能啊!”
一念至此,他立刻就覺得自己有些危險了,更是忍不住覺得自己也很不安全,於是又趕緊吩咐下去,讓自己的護衛、護院都驚醒一些,多看看,但凡看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必須第一時間來稟報。
結果這命令下去還沒多久,很快就有了回應——
那個朱權將軍被領了進來。
“見過員外郎。”朱權規規矩矩的行禮,而後便道:“托您的服,末將可以暫代將軍職務。”